,我那殺人滅口也枉費了!不聽我言語,早晚案子發作!”當下起身憤然離席,晁蓋、吳用在那裡面面相覷,一場歡宴卻不歡而散。
散了筵席後,晁蓋帶了吳用來三娘屋尋她說話,卻見三娘正在打栓包裹,晁蓋急道:“官人卻又置氣。”三娘瞪了一眼道:“不聽我言語時,早早散夥便好。”
晁蓋又忍一回,只得賠禮道:“官人息怒,此事是晁某未曾交代仔細,做得岔了。適才也問了教授,只因劫了那許多財帛回來,眾兄弟都看著眼熱,整日來問,晁某與官人都不在,教授與眾兄弟商議後,便先行分了。”吳用也賠禮道:“官人,此事不怪保正,是小生計較得淺了。”
三娘見他兩個爭相認錯,嘆口氣道:“我也知道財帛在手,但不分時,眾兄弟都眼望著。分也就分了,但須得囑咐仔細,使錢時切勿大手大腳,否則早晚漏餡。罷了,此時再說也於事無補,保正還是先差人打探訊息為好。教莊內早晚準備,若案子發作,方才好儘早脫身。”晁蓋與吳用兩個應了,安排人自去準備。
卻說那押生辰綱老都管、虞侯並十個廂軍被殺死在黃泥崗上,到得傍晚時被過山獵戶發現,火急到縣裡首告。縣官聽得出了偌大人命官司,不敢怠慢,隨即取了獵戶口詞,疊了一宗案。便喚當地方都頭、仵作,並地廂、里正、獵戶一干人等,來到黃泥崗,上到崗來,取一眾屍首登場檢驗了。
從老都管屍身上取出書信、腰牌若干,看了方知是大名府押送生辰綱的。眾人回稟縣官後,那縣官不敢怠慢,急忙差人往濟州府衙、大名府、東京蔡太師三處送信細報。只是當場無一活口,也不知何人所為,也不知有多少人下手,便是一派無頭公案。
直說縣裡幾個差拔趕到北京報信,到的梁中書府,直至廳前,齊齊都拜翻在地下告罪,將一十四個押送生辰綱之人俱都身死,一應金珠寶貝遭人劫了之事說了。梁中書聽了大驚,問道:“府中派出一十五人,尚有個好武藝的青面獸楊志在,何以都被殺了?”來人問了青面獸容貌後報說:“只得一十四具屍首,內裡並無此等樣人。”
梁中書聽了大怒,罵道:“這賊配軍!定是見財起意,夥同他人劫財殺人,這廝便是犯罪的囚徒,我一力抬舉他成人,怎敢做這等不仁忘恩的事!我若拿住他時,碎屍萬段!”隨即便喚書吏,寫了文書,當時差人星夜來濟州投下;又寫一封家書,著人也連夜上東京,報與太師知道。
且不說差人去濟州下公文,只說著人上東京來到太師府報知。見了太師,呈上書札。蔡太師看了,大驚道:“這班賊人,甚是膽大!四年前將我女婿送來的禮物,打劫了去,也是一般的沒有活口,做個無頭公案,至今未獲;今年又來無禮,如何幹罷!”隨即押了一紙公文,著一個府幹,親自齎了,星夜望濟州來,著落府尹,立等捉拿這夥賊人,便要回報。
且說濟州府尹自從受了北京大名府留守司梁中書札付,只因沒有活口,不得要領,每日理論不下。正憂悶間,只見門吏報道:“東京太師府裡,差府幹現到廳前,有緊急公文,要見相公。”
府尹聽得,大驚道:“多管是生辰綱的事!”慌忙升廳,來與府幹相見了,說道:“這件事,下官已受了梁府虞候的狀子,已經差緝捕的人,跟捉賊人,未見蹤跡。前日留守司又差人行札付到來,又經著仰尉司並緝捕觀察,杖限跟捉,未曾得獲。若有些動靜訊息,下官親到相府回話。”
府幹道:“小人是太師府裡心腹人。今奉太師鈞旨,特差來這裡要這一干人。臨行時,太師親自分付,教小人到本府,只就州衙裡宿歇,立等相公,要拿在逃軍官楊志並各賊正身。限在十日捉拿完備,差人解赴東京。若十日不獲得這件公事時,怕不先來請相公去沙門島走一遭。小人也難回太師府裡去,性命亦不知如何。相公不信,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