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德道:“比起絕大多數同齡人,你的境遇已經很好了,不必把社會看得陰風慘慘,該做什麼就繼續做什麼。”他又道:“邱家對於你這事是什麼態度?”
對於這事,王橋用語非常慎重,道:“這是省紀委辦的案子,邱家插不上手,就算想出力也不行。”
王永德道:“邱大海對這事的看法?”
王橋想回憶了一遍近些天來發生的點點滴滴,道:“他沒有什麼明確態度。估計要等事情明郎以後再說。”
王永德喝著茶,想了一會,道:“不管邱家是什麼態度,我只是想說一句老話。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只有自己最可靠。”
杜宗芬一直站在門口聽父子倆對話,插話道:“你和小李都要結婚了,邱家幫助自家女婿,這是天經地義的。”
王永德道:“沒有結婚。不算女婿。”
杜宗芬不想和丈夫爭論,免得刺激本就受了磨難的兒子,道:“二娃,晚上想吃什麼,媽給你弄。”
王橋道:“隨便弄點什麼,反正媽做什麼都好吃。等會我要去河邊遊一圈,洗洗晦氣。”
杜宗芬道:“這個天氣,水都很冷了。”
王橋站起身,道:“無所謂,以後我還想練習冬泳。”
王橋從小就在河裡翻滾,家人都習慣其回家就下水,等著兒子拿著泳褲出門,王永德繼續研究條例,杜宗芬想著晚上的伙食。
“老頭,晚上我殺只雞。”
“現在是什麼年代了,你兒子成天在外面大魚大肉,主要問題是營養過剩。”
杜宗芬站在門口,用手在圍裙上擦,道:“二娃這些天心焦得很,最傷身體,我要殺只雞給他補一補。外面的東西再好,也比不過我家在林子裡散養的雞。”她做出決定後,就去捉了一隻雞,開始為兒子補身體做準備。
王永德看了一會書,開始心神不寧。他放下書,將蓋在電話上的布套取下,撥打了女兒電話:“大妹,回山南沒有?”
這一次考察之行對於王曉來說幾乎等同於蜜月之旅,她剛從酒店游泳池裡起來,頭髮還溼漉漉,正由趙海幫著吹頭。電話響起,趙海就將吹風關掉,順便低頭親了親王曉的臉頰。
王曉飛快地回吻了趙海,道:“爸,我明天就回山南,你有事嗎?”
王永德原本想談一談王橋的事,話到嘴邊,想起女兒這些年受的苦,又強行嚥了回去,道:“你什麼時候給王家談趙海的事情。”
王曉道:“這事沒有想好,不知道怎麼開口。”
王永德鼓勵道:“遲早都要開口的。這事你要理直氣壯,你越是不敢開口,越讓李家覺得你理屈。你對兩位老人好,並不意味著要犧牲你的幸福。”他在這事上一直立場鮮明,支援女兒另外選擇婚事,比老婆杜宗芬的態度還要堅決。
“李家對我不薄,我最怕傷他們的心。傷他們的心,最終傷害的是安健。我會選擇一個好時機,想一個儘量讓他們能接受的方式。”王曉以前覺得父親很古板,隨著閱歷增長,她越來越發現父親很有些智者的風采,之所以顯得古板。是因為現在有太多人是假聰明。
聊了幾句,王曉結束通話電話,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
趙海拿著吹風,坐在一旁看電視。把電視聲音調得小小的。突然,他用力按著音量調節健,調電視聲音調大。王曉正要做一個小聲點的手勢,眼睛也被電視畫面所吸引。
山南電視臺的新聞節目正在播放昌東縣縣長彭克和常務副縣長吳永志被雙規的新聞,新聞很短。轉眼就過了。
王曉目不轉睛地看了新聞,對趙海道:“我沒有聽錯吧,是昌東縣的縣長和常務副縣長?”趙海道:“沒錯。”王曉道:“平時我爸很少主動給我打電話,今天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