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有意無意向王橋靠攏,笑嬉嬉地準備伸手挽住王橋。沒有料到,王橋一邊談笑風聲,一邊走得挺快。她穿著高跟鞋,跟不上王橋步伐,氣得在後面暗自咬牙。
王橋快步走到大堂,與程嶺躍等人匯合在一起。
站在程嶺躍旁邊的是陸軍。他已經正式調到陽和鎮,擔任黨委副書記,代理鎮長。他此時成為陽和鎮長,又與王橋走到同一條水平線,於是抬頭挺胸地與王橋握手,道:“蠻子,你****的好久都沒有接見我了。”
聽到陸軍的說話方式,程嶺躍有點吃驚,道:“王鎮和陸鎮是什麼關係?”
王橋道:“我和陸軍是中師同班同學,我們都是昌東中師的畢業生。我是讀了中師以後,再去考的大學。走了些彎路啊,工齡比陸軍要少六年。”
程嶺躍豎起大拇指,道:“中師一個班就出了兩個年輕鎮長,了不起啊。”
王橋又跟秦真高握手,同時向程嶺躍介紹道:“今天是老友大聚會啊。我和秦真高是大學同學,而且是一個寢室的,讀書時也是天天在一起的。”他見到李寧詠站在身後,挺有風度地向程嶺躍介紹道:“這是李寧詠,市委宣傳部辦公室工作,在青橋村掛職。”
“不用介紹,以前我最喜歡看昌東故事這個欄目,後來李記者調走以後,昌東故事都不好看了。”程嶺躍又道:“以前我在縣委辦工作過,你爸爸那時還是********,我們這些年輕秘書看見你爸都是大氣不敢出。我曾經到你們家裡送過材料,那時你還在讀小學,好象是在放假期間。”
在邱大海當********之時,到家裡來的領導頗多,李寧詠確實沒有關於程嶺躍到家裡來過的印象,笑道:“那我時候還小,對爸爸的同事一概不搭理的,主要覺得和你們沒有共同語言。由於有我爸這層關係,我在輩份上是最不划算的,以前有年輕幹部到家裡,非得逼著我叫叔叔,其實比我也大不了幾歲。”
程嶺躍笑道:“這是普遍現象啊,我們鎮還有一對父子都在鎮政府上班,有時喝酒划拳時,也是‘哥倆好’、‘兄弟好’一陣亂喊。”
又有一輛路虎開了進來。牛清德下車就道:“今天給陸鎮和秦書記接風,怎麼能不請我。”他走在大堂,先看到俊俏的李寧詠,目光在其身上略有留連,又瞧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王橋。
這是陽和鎮請客,請哪一個客人也是陽和鎮的事情。王橋如今是大鎮一把手,自有一把手的氣度,不會為了牛清德到場給主人家難堪。只是,有氣度並非一定要對牛清德笑臉以待,王橋只是瞟了牛清德一眼,就轉身對郭達道:“明天你把縣政府下發的安全生產檔案找出來,去年和今年的,我要看一下。”
郭達道:“楊鎮帶隊對全鎮企業作了一次拉網式排查,正在弄報告,這兩天就能出來。”
這一段時間王橋一直專注於創彩集團徵地之事,對大鵬礦關注的少了些。這個礦按照華縣長的要求,已經由牛清德的陽和礦進行了整合,雖然仍然還在城關鎮地盤上,卻已經不算是城關鎮的礦山了,城關鎮不再有直接管理權。
但是,按照安全生產屬地管理原則,城關鎮得承擔連帶的安全責任。今天王橋見到開著路虎的牛清德,不由得將大鵬礦和向陽壩冷庫聯絡在一起。王橋做事的原則是先禮後兵,先把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全部做完,這樣出了事故城關鎮也說得脫走得脫。
牛清德在社會上混了許多年,也不是當年舊鄉學校的土霸王,知道隱藏自己鋒利的手爪,道:“王鎮長也在啊。你們可能都不知道,王鎮長以前在舊鄉工作之時,我們還是同事。以前有些不愉快的地方,是老哥做得不對,今天喝杯酒怎麼樣?”
李寧詠知道王橋與牛清德矛盾很深,見牛清德主動示好,也就望著王橋,看他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