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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部分

玻璃幕牆上的水線。水線不停變化著形狀,就如一幅極為生動的水墨畫,讓她很有幾分喜歡。長期以來,她都喜歡夜聽雨打芭蕉的聲音,這種傳統式審美深入骨髓,一旦染上,終生難戒。

在國外,她有時也去觀看週五舉辦的大型體育比賽,卻始終無法真正融入到其中。她是週末嘉年華的看客,而不是真正的參加者。此時,站在玻璃幕牆前面看著雨水,她發現自己很容易就融入到此處的自然環境之中,享受著寧靜和悠遠的生活。

王橋要了呂琪的證件,開了兩個房間。

上得樓去,他卻直接和呂琪走進一套商務標間。呂琪道:“你不是開了兩個房間嗎?怎麼到我的房間。”王橋道:“開兩個房間是打掩護的,我就想要和你住在一起,那怕是抱一抱也好。”呂琪道:“你怎麼一點都不含蓄,這和你在主席臺上的氣質完全不一樣?”王橋道:“每個人都是混合體,非常複雜,在主席臺上是真實表現,在靜州菸廠賓館也是。”

他拉著呂琪的手,道:“我有一個計劃,有三件事情是近期目標,一是到羊背砣走一趟,看一看以前工作過的地方,還要去鑽一鑽那個溶洞,說不定大雨之後,那裡又有尖頭魚了;二是陪你走一走靜州一中,看一看你以前讀書的地方,我後來在靜州一中讀的補習班,說不定我們還有共同的老師;三是到三道彎去一趟,看一看我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還有三件事情是中期目標,一是把公安局家屬院的房子裝修出來,二是落實你的工作單位,三是我們結婚。”

呂琪坐在王橋身旁,頭靠在寬厚的肩膀上,道:“中期目標?你這算是求婚嗎?”

王橋摟著柔軟腰身,道:“不算是正式的求婚,只能算是提前透露點訊息。而且,我不會採用西式的求婚方式,我會採用昌東式的求婚方式。這兩者不同,前者儀式感更強,後者更走心。”

呂琪道:“在求婚這事上我很貪心,需要有儀式感的走心。”

王橋道:“這個就有些難度了。”

聊了幾句,王橋將呂琪抱在懷裡,將頭低了下去,輕輕地吻了吻嘴唇。呂琪雙手摟住王橋的脖子,積極地回應王橋。親吻越來越深入,越來越有激情,呂琪陷入一種迷醉感,這種感覺很久都沒有體會到。當那雙怪手伸出衣服時,她立刻就體驗到自己有肌膚是多少渴望愛人的撫摸。

在陷入激情迷醉時,她的手突然摸到了一條細細鏈子,趁著喘氣之機,道:“你也戴了項鍊嗎?”

王橋稍稍立起身體,將項鍊拉了出來,道:“這是我自己的項鍊,是我的護身符,原本準備在求婚時送給你的。”

項鍊不是普通項鍊,居然是一根彎曲的鐵絲。鐵絲長期戴在胸前,與胸前肌膚相觸,被磨得十分光滑,甚至還帶有幾分溫潤。呂琪撐起身體,道:“這是什麼項鍊,我的日記本中沒有?”

以前的痛苦經歷已經遙遠,但是回憶往事,還是讓王橋覺得疼痛,道:“這根項鍊與我們失去聯絡有直接關係,那段歷史你其實知道。”

呂琪道:“你再講一講,我還想聽。”

王橋道:“那時我被關進看守所,身負殺人重案,無法與外界聯絡。我在裡面住了一百天時間,在最後一段時間已經絕望了,無意間在床板下找到了這根鐵絲。我準備吞服鐵絲後,然後在醫院途中逃掉。正在實施這個計劃之時,你爸偵破了林海被綁案,順藤摸瓜,把光頭老三被殺案也破了,我這才能夠重見天日。出來以後,我就把這根鐵絲當成了護身符,一直戴在身上。”

他將呂琪撫正坐直,然後站在她身前,鄭重地取下了這條鐵絲項鍊,道:“這是我的求婚禮物,請接受他,永遠戴在胸前。”

呂琪用手攏了攏頭髮,道:“幫我戴上。”

王橋就將戴了九年的項鍊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