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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王橋見吳重斌順過氣來,鼓勵道:“憑著我們幾兄弟的聰明才智,在什麼地方不能立足。”

遠處傳來警笛陣陣呼嘯聲,以及救護車“哎喲、哎喲”的慘叫聲。警察、醫生到來後,傅遠方遺體被迅速運走,警察勘查現場後開始找目擊者作筆錄。

吳重斌臉上稍稍恢復了血色,道:“蠻子,我去找劉滬,等一會兒我們就回廠,有事電話聯絡我。”他又罵了一句:“狗日的高考,把人整得不死也脫層皮,不管是委培還是自費,今年必須要走了。”

王橋很想問一問晏琳的情況,鑑於吳重斌這個狀況,男女私情不好問出口。

數學老師詹圓規揹著雙手在學校內散步,從教二十來年,他經歷過無數次高考,見慣了大喜大悲的場景,唯獨今年最為慘烈,居然有落榜學生當場跳樓,血賤校園。等到公安車、急救車相續離開,他心緒不寧地在校園轉圈,見文科班“九分”走過來,主動招呼道:“王橋,考得不錯。”

王橋對言語尖刻的詹圓規沒有太多好感,出於禮貌還是停下腳步,道:“還行吧。”

詹圓規感慨地道:“沒有想到,傅遠方會跳樓自殺,退一步海闊天空嘛,社會上沒有讀大學的成功人士多得很,何必非要擠這條獨木橋。”他平常挺清高,受到跳樓學生刺激,產生了強烈的傾訴慾望,道:“王橋,你還真不錯,第一次數學考九分,誰都沒有想到高考成績超了重點線十五分,這是一個奇蹟啊!我在靜州一中教書數十年,第一次遇到你這種情況。”

王橋心裡藏著事,不願意與詹圓規囉唆,應付幾句便離開復讀班。

詹圓規揹著雙手,望著王橋背影頻頻點頭,自言自語道:“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離開復讀班,王橋心情漸漸平靜,總覺得有件事情沒做,心裡空空落落。他知道自己確實沒有放下晏琳,還在想著她,牽掛著她,心道:“既然還在想,何必硬憋著,等幾天一定要去詢問晏琳的訊息。”

紅星廠家屬區,父親王永德和母親杜宗芬拿著高考成績單,欣喜異常。王永德獨自拿著成績單,關在房間裡,一字一頓地將王橋的成績單唸了一遍。先用昌東話,再用普通話。

8月5日早上,王橋撥通吳重斌家中電話,寒暄幾句後,直截了當詢問晏琳的情況。

“晏琳回廠了,超專科線三分。她爸現在當了副廠長,負責新廠建設,大權在握,有權路子就寬,估計要走部屬學校的本科委培。”落榜的吳重斌意外地沒有受到父母責怪,在家裡舔了幾天傷口,逐漸能夠正視落榜的殘酷現實。

得知晏琳高考上線,沒有因為復讀班發生的波折而再次落榜,王橋稍稍安心,道:“你和她談到我沒有?”

吳重斌道:“談了。她知道你超了重點線挺高興。我問了你們兩人的事情,她閉口不談。”

王橋似被一盆涼水從頭潑到腳,心寒得很。

吳重斌見證了王橋和晏琳戀愛全過程,理解王橋的感受,道:“晏叔是第一批搬到山南新廠的,這幾天就要搬家。我們家排在第二批搬,如果你考上嶺大,我們可以在山南見面。”

“晏琳搬家的準確時間?”

“我也不太清楚,應該就在這幾天。”吳重斌擔心王橋到來會與晏家發生衝突,委婉地道:“你要過來嗎,如果過來,先到我家裡來。”

王橋心道:“晏琳是愛情理想主義者,她不能容忍我心中有另一個女人,我找到她又能怎樣,死皮賴臉地說自己已經將呂琪徹底忘記。既然她能輕言放棄,我何必作小女人態。”內心深處另一個聲音道:“必須見一面,有話當面說清楚,不能重蹈呂琪的覆轍,走出看守所沒有能與呂琪見面,到今天都深以為憾。”

吳重斌沒有聽到回答,又道:“我這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