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蘭也呆了——上面真的是有圓型的印記啊,大概就有兩個拇指的大小。她驚訝的問著三娘,“你怎麼知道——莫非……”
三娘立馬說道:“我都說了,只是猜測的。亂猜就能猜到哈哈。如果以後蔣府有什麼人受傷了或者生病了,就找你幫忙了哈哈——”
宛蘭自始至終都不相信三娘會猜對,這其中的隱情,三娘是不可能說的。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又說不出怪在何方。
到了那草廬——本是打算回府的,但三娘執意說去看看,大家都是軟脾氣的人,就先到了草廬。
“原來這就是小哥你住的地方了,苦了你了——哦,也不能這麼說,不過能有這樣的生活,最要感謝就是你師傅了。”三娘自言自語,幾乎是每到一處,都會細膩的用手去摩挲一遍,放佛像是多年不回家的遊子對家那種依戀。
看著三娘有點迷戀一般的不停的注視這個小草廬每一個角落,眼神透露出的體貼、細膩,讓人覺得這——還是那個惡毒的老刁奴嗎?
“對了,我忘記了——我還要給你姐姐送藥。瞧我都忘了。”川芎忽然想起來,急忙熟練的翻箱倒櫃,不一會兒就弄出了幾包藥,交代幾句便急匆匆的走了。
“沒想到我還會有這樣的好運氣啊……”三娘看著川芎的背影,不知其所以然的呆呆說道。
*
每個人都會對一些事情采取一定程度的妥協,因為無奈,因為權威,還是因為習慣性思維。如果妥協程度甚至大到傷害了自己身心,甚至還自欺欺人,就變成了作揖主義。
在川芎去往王家的路上,而在王家,經過剛才的“洗禮”,王大柱算是對姐姐蘇玉有點客氣了,至少在姐姐給他洗腳的時候,沒有因為洗不乾淨這等無厘頭而打人。
“你妹妹是蔣府的少夫人,你怎麼不早說——”王大柱算是很和氣的呵斥道。
“我覺得說了,也沒有什麼意思……”姐姐低著頭,細膩體貼的給他洗腳。不敢正視她夫君那慍怒的眼神——雖然只是一般的生氣罷了。
“什麼叫沒什麼意思?你都不知道剛才我跟我娘有多丟人啊!這往後打交道,都不知道從何說起了……”王大柱不耐煩的,且極其火爆的說道,放佛身上發出火焰一樣灼熱。
姐姐沒有說話,只是耐心的給他洗腳。聽到夫君這般說她,她不知是麻木還是習以為常了,習慣性的老說著:“對不起,我以後會提早說的……”
“咣噹————”
完全毫無防備的一秒鐘,隨著盆子叮叮噹噹的遠去,而姐姐的身上全是那洗腳水,大冷天的冷不丁被撲在身上,正瑟瑟打鬥。她一臉掛著水珠,吐出些洗腳水,跪在原地,低著頭,習慣性的不敢出有半點聲音。
王大柱指著她大聲罵道:“你知道嗎?你讓我們丟進顏面!蔣府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啊?如果不好好招待,我們連關門都不止!”一邊說著一邊死命的戳著姐姐的額頭,“你真是讓人特為火光,什麼事情都不說,等到發生了,你就讓你夫君丟了個好大面子。我要你何用啊?”
姐姐歪著頭,任憑著夫君戳著額頭,隨著他那骯髒的手,像不倒翁一般晃動著頭顱,眼神猶如一汪死水泛著毫無波瀾,即使砸下一塊石頭,這死水也瞬間吞沒,不起波瀾。
姐姐沒有迴音,就只有王大柱在那一個人發出悲情的咆哮:“話說你這怎麼做事的啊?明明有如此好的親人不說,這樣我們也能好好招待好好利用不是?你怎麼不早說啊!你看看剛才,哪怕你說那麼一句你妹妹是蔣府的少夫人,我們也不會喊人過來,鬧得一團遭,還被蔣府的里人羞辱。”
姐姐只是低著頭,剛才的水還溼噠噠的滴落,在這樣的大冷天,風呼呼的吹著,即使穿了一件棉衣都覺得寒毛直豎,更何況全身還被撲了洗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