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蔣府在這裡坐靠山,以富制富興許是不錯的選擇,爹也點頭,拉著娘,半天才默許道:“你們去吧,別太沖動了。”
姐姐本不想去,一直拽著宛蘭的手,不停的搖頭。宛蘭又是推又是拉,“你這樣子還怎麼生存下去啊。還沒有等到你生孩子,你人就死在那裡了?姐姐啊,你以前可是挺決絕的,還有勇氣放我離家出走追求自己的幸福,怎麼今天面對自己的幸福,你丫的——太不乾脆啦——”
姐姐一直不敢帶路,不停的央求著,“我看算了吧——這是還是我來處理吧。鬧得大家都不開心……”
宛蘭上下打量著姐姐——頭髮略微散亂,浮腫的眼神,再加消瘦的身形,以前那個漂亮——也算清純吧,都到哪裡去了呢?“就是你這般懦弱,所以才會百般受人欺負。你看看你,對別人都很好,為什麼唯獨對自己很差呢?今天說什麼也要你做一回主。”
沿著山,走在小道上,姐姐掙脫她的手,算是半哀求,又有些還怕,“這樣終歸是不好吧。我自己的夫君,我自己會好好的相待的。真的不用了我的好妹妹。”
看著姐姐這樣鬱鬱寡歡,想走又害怕的樣子,宛蘭搖著頭,“你這般退讓,是真的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俗話說人善被人欺,就好比我自己,家裡還有個更加可惡的老妖婆咧,我都不怕,照樣敢鬥,這樣才會被人家稍微重視那麼一會兒。”
兩人拉拉扯扯,走走停停,讓人好不窩火啊!讓人糾結這個封建時代的女性,除了有健全的身軀,而腦子裡早就被什麼忠君思想給毒害了,一個個的都屈從於夫君,即使被打了都要委屈求和。難道這個時代的女性,非得這麼做,才能證明自己的一切,包括貞操。
而更可氣的,是姐姐帶路,帶到了一個草廬子,看樣子是個開醫藥店的。宛蘭忍不住罵道:“姐姐,你到底是鬧哪樣啊?這是哪裡啊?不是說好的就要去你夫君家給你討還個公道嗎?你現在帶我來這個破藥店是想玩哪出啊?”
姐姐看著這個藥店,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只是這麼的看著。
宛蘭疑惑了,姐姐到底怎麼了?為何她看著這個藥店,眼眶裡的淚水會不住的大轉呢?一副欲走還休的樣子,明明站在草廬門口,卻只是看著,沒有進去。
“這個地方,就是裳疾醫行醫的地方了……”姐姐輕輕的說道:“還有他,也在這裡?”
“他是誰啊?”宛蘭一時腦子轉不過彎來,突然就恍然大悟,原來姐姐依然忘不了的,就是她的情哥哥啊——那個裳疾醫的徒弟,叫川芎是吧。
“姐姐啊,既然忘不了那個人,那何不進去看看。”宛蘭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說的拉進去。
姐姐驚慌失措,“不用了吧……不用,我這樣子……”還沒有說完,人就進了那草廬。
裡面有一個青年在磨著藥,頭也不抬的說:“請問你們過來,是想看哪裡的病痛?”
姐姐沒有說話,嘴皮微微煽動著,似乎想說什麼卻矛盾著難以啟齒,只是這般注視著,就這樣含著絲絲的淚花注視著,似乎在腦裡呈現著當初那段美好的時光,又似乎在痛苦的回憶著如今的周遭,雙腳猶如釘住一般遲遲不肯動彈上前。
那年輕人似乎覺得不對勁,皺著眉頭,“你們是找我師父嗎?我師父——”突然如鯁在喉,一下無語凝噎了,“蘇玉——哦,不,應該是王夫人,怎麼是你——”
這瞬間的改口,從名字進化到夫人,是多麼悲慘的捨棄啊——捨棄了當初的情感,被迫承認了這懸殊的低位差別。宛蘭一下感到自己的眼淚在眼眶裡大轉,溼潤了整個眼睛——因為當初千億也是如此尊稱她為“少夫人”,再也不能像從前無拘無束的直呼其名。
“我只是經過……”姐姐一時不知怎麼答,面對以前的舊相識,卻只好說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