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真是有些讓人措手不及。宛蘭坐在馬車裡,望著窗外慢慢遠去的背景。在這馬車中,蔣堂正安然的躺在裡面——自然,這個馬車改良了一番,可以讓這病怏怏的二少爺躺在其中。
這次出行還有個好處,那就是蔣權在前面帶兵,相當於有軍隊的保護了,不用擔心劫持的問題。
宛蘭趴在視窗,看著不斷倒退的風景——這番禹城是愈行愈遠了。在這個即熟悉又陌生城市,到底是有什麼不斷牽掛著她?風景再怎麼亮麗,卻不如那牽絆——既有父母的牽掛,又有一種很獨特的情感在裡面,讓她即懷念,又是痛恨。
蔣堂醒來,宛蘭從一小壺中倒出一碗水給他服下,讓他安心的躺下,只是他偏要坐起來,看看窗外的風景。
“好久都沒有出來走走了,這將近一年了吧,我都悶在家裡面,老是吃著各式各樣的藥,之後就是躺在**上哪都去不了。”蔣堂艱難的靠著窗戶,但也只能看得到一個小小的角落,但此山此景卻也激起蔣堂莫大的興趣。
宛蘭安慰道:“你著什麼急,我們不是都出來了嘛。再說這樣的風景,府上也比這好上百倍。而且你都把府上給逛了個遍,不就等於出來,走了大半個地方了嘛。”
蔣堂搖搖頭,否決她的看法:“府上儘管頗有一番情趣,比如那重巒疊疊的假山,曲折壞繞的走廊,可是我總覺得缺少點味兒,一點自然的風味。府上的東西,真是說不出的假,假得連人味兒都被傳染了——統統都是假的。你聽那小鳥的叫聲,讓人倍感親切,比府上那些阿諛奉承都要好,都要真!”
宛蘭不置可否,相處了這麼久了,蔣堂受到的壓迫、恥辱,她也深有體會,但卻愛莫能助。猶如一個籠中的小鳥,逃不出這個牢籠,只能對主人假惺惺的獻以殷勤。
中午在車上吃了一頓後,又繼續趕路了。其路程就是沿著北江往北走,途徑清遠、湞陽等縣城,這一路山高水急的,馬車也顯得有些艱難,因而就計劃十多天到仁懷吧。
到清遠這個縣城的時候已是晚上8點這樣的光景,不過還好有衛將軍作接待,省去了住宿的問題。見到好友的到來,衛將軍自然也萬分高興,拿出好菜來接風,兩人又是把酒言歡的。倒是衛良信,還在跟蔣權“訴苦”——為什麼中尉大人沒有把他們安排在一起去戍守仁懷,現在他一個人在清遠,天天被爹訓斥。
由於是急著去往仁懷,只在清遠住了兩天就離去了,也沒有好好逛逛這城市的風光咧。蔣權在前面帶兵,後面跟著幾輛馬車,不知為何總感覺有些違和。
沿著江,越往北走,越是陡峭。從地形上來說,廣州的地形是北高南低,兩千多年前亦是如此。
繞開重重高山,避開湍急的河流,在湞陽這個城市歇息幾天。此時已經離開番禹六七天了吧。
湞陽縣大概是在現今英德市的附近,建城的目的就是為了守住北江這個要塞——其南邊有一洭浦關,是潢水與北江交匯的地方,透過了這個關卡,就等於通往了首府番禹的門戶。聰明的武王趙佗在此設下了第二道防線,將湞陽縣、洭浦關、含洭縣三個地方聯合起來,互為犄角。
初來這個湞陽縣,就徹底被這個城市所折服了。這裡到處都是綠樹成蔭,彷彿就是一個綠城,到底還是反應了人與自然的和諧,讓宛蘭覺得這裡的人民都很親切。
老爺還挺有眼光的,一下就包下了一個靠近橋邊的旅館,讓這個旅館打烊幾天。真是財大氣粗的蔣府啊!
這為何說有眼光呢,因為這長長的木橋下是一大片花海,大約有幾百平方米,數不盡的野花在陽光之下競相開放,蓬勃發展,即使是一個人有再多的煩惱,也會被這裡的聖景所折服,在心裡中滿了芬芳的花。
第二天早晨,宛蘭懶懶的升起懶腰,開啟窗戶,一股清涼的風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