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自由的對話,如今還有何意義!
“蘇素,不,應該尊稱為蔣夫人。”千億打著招呼,帶著謙卑。身份的差距,卻兩人無法平等。
“蔣夫人?呵呵——好一個蔣夫人啊!”宛蘭冷笑道,心裡卻滴著血,接著說道:“如果沒有嫁入蔣府,或許我們——”
“千萬別這麼說。”千億急忙打斷宛蘭的話。他看了下週圍,說道:“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宛蘭跟著千億到一棵大樹下,避開眾人的眼光。宛蘭細細的打量這久違的千億,儘管還是老樣子,但為什麼總有一種陌生的錯覺呢。
“尋某還是恭敬祝賀嫁入豪府!”千億作揖說道。
“行了,收起那套吧,這裡沒有其他的人。”宛蘭撇過頭,淡淡的問道:“兩個月前的十五月圓之夜,你去了哪裡?我在橋邊苦苦的等了你一個晚上。我本想離家出走的,只是希望能找一處屬於我的地方,而不是像現在,在豪府裡過著萬分鬱悶的生活。你知道嗎?我好恨你!恨你那一晚上沒有出現!恨你不信守承諾!”
千億遞給宛蘭一塊布,好讓她擦拭淚水。那塊布還帶這著一絲香味,卻也低擋不住宛蘭涓涓細流的淚河。千億等宛蘭安靜會了,才慢慢道來那時發生的事情。
“那日,我的確接到了你給我的竹簡,也知曉你即將嫁入蔣家的事情。那日我早早的收拾好攤子,打算準時赴約。等我回到家中,一人匆匆忙忙跑來找我,說那老婆婆快不行了——這個老婆婆,就是上次那個馬伕的母親,我們還去他家看看,最後那老婆婆跳河想自殺,我們還把她救了上來。我急匆匆的過去看看,卻見那老婆婆精神很好,還很開心的跟我們說了很多,比如很多感激我們的話。儘管她兒子離去後,她依然很欣慰我們能陪他最後一程。”
“那老婆婆之後就不行了嗎?”宛蘭吃驚的說道。說實話,她真的很關心那老婆婆。那個催人淚下的母愛,讓她瞬間知道親情的偉大。
千億悲沉的說道:“那老婆婆走的很安詳,沒有留下什麼遺憾。我那時看了下時辰,似乎正好到時候。但是環顧四周,都是孩童、或者一些老人婦孺,我只能選擇留下,主持下老婆婆剩下的後事。老婆婆下葬前幾日,必須有人守在身旁,以示敬畏。”
知道老婆婆走的很安詳,宛蘭心裡倒是心安了很多。老婆婆這一身,托兒帶子,好不容易養大了兩個兒子,卻都一一離去,反倒變成白髮人送黑髮人。不過幸好的是,有周圍的人相伴,老婆婆也不會很孤獨吧。
千億繼續解釋道:“操勞了老婆婆的後事,我曾受那馬伕所託,要去清化交付一道信函。幸好交付的及時,才免得一樁大事。之前又去個縣城送信,前幾日才能回來。半月前偶然在蕃禹收取信件時,竟能碰見蔣夫人。”
宛蘭不禁感嘆,這兩個月到底發生了多少事啊!想到這,才不得不說,命運就是這般的捉弄,總要給他們一些正當的事,推脫不得,卻這般的錯過了。
“不過依蔣夫人現在這樣的境地,還是不錯的。”千億說道。
宛蘭一陣哀嘆,外人看的都是蔣府光鮮的一面,認為進去了就會過的高人一等,但是真正進去的,何人不哀嘆這命運。除此之外,真的能用財富衡量一切嗎?
“什麼叫不錯。”宛蘭啜泣道:“你怎麼知道蔣府的生活,裡面各種陰謀,弄的我焦頭爛額。甚至半個月前,就是見你之後,我在造船廠,甚至遭人非禮。那種絕望,你能理解嗎?”
“這——這不會吧——”千億驚訝道。
“我一直在想,如果沒有嫁到蔣府,現在會不會不一樣呢。我當時給你寫那封竹簡的時候,就希望你能帶我離去,不想被這世俗所束縛。如果真是這樣,我們也不會是這樣的見面方式。”
“蔣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