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等待最後的四分五裂。
“素兒——”蔣堂無助的看著,卻被眾多的敵軍包圍著。那一聲喊叫,用了平生最大的嘶吼,簡直就要撕裂天地一般。相隔只有十米,卻成了天人永隔的距離。
此時此刻,城門處衝出一個人,騎著馬,停在了宛蘭墜落之處。就在那趕到的一瞬間,竟接住了宛蘭。由於重力,馬吃驚的狂叫著。
“快走——”那人一拍馬屁股,馬衝過竄起的火苗,經過敵軍的刀劍,幾個眨眼,消失在了夜色裡,留下馬的身影。
“快給我追——”西於國王急了,命令道。
“噠噠噠噠——”
在漆黑的夜裡,馬沿著海灘向前飛奔著,踩起一層又一層的沙子,留下密密麻麻的印記。飛速的馬蹄,在寂靜的夜裡,猶如上了火藥一般的串串炸響聲。而後面這有星星的火把,一定是追逐而來計程車兵!
宛蘭依然全身綁著,躺在那人的懷裡。被馬顛簸的啊,肚子七上八下翻騰不止,想起兩年前,也是這種姿勢坐在馬上的。
那人不敢停留,便用匕首等工具將她繩子解開。她也廢了好大的勁兒,才轉了個身子,坐正在馬上。前方依然黑漆漆的,但卻感覺到道路一片光明,心裡頓時舒暢——終於是死了逃生了。
而背後的救命恩人沒有說話,只是一味的騎馬,顯然是要甩開後面的追兵。只是那人,蒙著面,看不出是誰。但那身形,宛蘭有種陌生的熟悉啊。
她依然心有餘悸,哆哆嗦嗦的感謝道:“多謝了——”
“沒想到居然能救你一命,我也有些驚訝。”那人看了看後方,確定沒有那些星星點點的火把以及馬蹄聲,才鬆懈了一番,開口說話了。
這股熟悉的聲音!
宛蘭猶如過電一般的驚訝著,淚水不住奪眶。她囁嚅不清的說著:“終於——終於找到你了——還好,我沒有放棄……”
至於另一頭,蔣堂看到宛蘭被一蒙面人救去,心裡暫時鬆懈了——好歹她是活下來了。但又心裡冒出個問號,這人是誰?
就這麼一恍惚間,四面的敵軍齊刷刷的向他捅來劍、戈等,四面八方的鋒芒在火焰的映襯下,獨具寒意。
蔣堂驚得跌落在地上,瞳孔的倒影裡,都是那數不清的兵器向他刺來!臨危大亂,只怕下一秒,就要千倉百孔!
只聽破風般的嗖嗖嗖聲,幾隻箭猶如天降神兵,將圍困的十幾個人,射殺大半。其他人望風而逃。
李雲聰不知從哪得來的馬,急忙催促道:“少爺,趕緊去追少夫人吧。”蔣堂一聽,拂去臉上的冷汗,急忙和李雲聰騎上馬,向著那蒙面人的方向追去。
只是黑夜茫茫,哪裡能找到他們遠去的足跡呢。而且還有提防那些敵軍,本來就不快的程序變得更加遲緩。
蔣堂只希望她能跑得遠一點,千萬別被抓住了。對於那個蒙面之人,他表示由衷的感謝。
蔣權在樓船船頭,手持弓箭,望著他們起馬遠去,只是淡淡的說道:“就會給我惹事。”顯然剛才救助蔣堂的,只有這久經沙場的大哥了。
而現在的戰況,依然慘烈。只不過是才過了半個時辰,就已經有數不清的屍體了,無論是淹死的還是燒死的還是砍死的,各種殘像,應有盡有。在那火焰的照耀下,這金黃的沙灘少了休閒的氣息,多了恐怖的懼意。如果硬要用一個詞來描述,那就是——修羅界,用著煉獄的酷刑懲罰在場所有人。
雙方的主將都在高處對視而望。西於王摁住受傷的手臂,滿臉憤怒,儼然怒目金剛,而蜀益站在一旁,手摸著下巴,思考著什麼,沉著冷靜,放佛要下一個更大的局。至於蔣權,背後立在樓船上,隱沒於黑夜當中,身上桀驁不馴的霸氣襯托出這位沙場貴公子的形象。
不過這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