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沙啞呢?莫非感冒了?自己真是過錯啊!這麼冷的晚上還要約出來見面,確實是自己的不是了。
“我知道,自己有點唐突把你叫出來,其實是……其實是……”宛蘭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挑明自己是逃出來的。
“哎——姑娘,姑娘!你莫不是……認錯人了……”
“額——”
一陣寒風掃過,捲起了地上的樹葉,沙沙聲作響,似乎世界只有這一種聲音似的。
月亮漸漸地顯現出來了,遲來的月光掃過石化似的二人,給二人披上一身銀白色的孝服……
宛蘭藉著月光——現在才看清對方的真面目,約莫三十多歲,一臉的粗糙,分明不是千億這種細皮嫩肉的書生樣。
宛蘭嚇了一跳,“嘭”的猛的往後跳了一大步。
“你……你是誰?”顫抖的指著那奇怪出場的大叔。
“我說姑娘,深更半夜的你跑這幹啥?我一個過路的,突然被姑娘這一嚇——唉,大晚上的趕緊回家吧。”那大叔還顯得憤憤不平。
“是是是,你……你還是忙你的吧,我也很快就回家了。”宛蘭趕忙連聲點頭,巴望這大叔趕緊走人,可不想再節外生枝了。
大叔不屑的扭頭,轉身就走,也懶得多嘴。漸行漸遠的身影,驀地還傳來“這女娃子莫不是有毛病吧!”
宛蘭還真想拿塊石子砸死這個多嘴的大叔。
可惜了,還以為千億呢。搞得自己緊張兮兮的,到後面還自作多情了一番,出盡洋相,不曉得明天會有什麼緋聞。
萬一這個大叔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呢?對自己做了什麼的話,那豈不是沒有人知道?想到這會兒,宛蘭有點後怕。這仗劍江湖沒有弄成,反倒棄屍當場了——看來以後還得學會保護自己才是啊,最起碼人看清楚了再說話。
夜又更深了一成,而那月亮早已偏離中心老遠了。算算看,估摸都2到3點吧,子時不應該是十一點到一點嗎?怎麼遲到那麼久?難道這個時代有女人等男人的規矩?
宛蘭心裡心裡也挺著急的。以前都從來沒這麼長時間等過人,現在到好,一等就是好幾個鐘頭,還不知道人家來不來呢。
宛蘭裹緊衣服,坐在橋邊,抬頭看看這美麗的月亮。萬籟此俱寂,還看天上宮闕,天上的嫦娥姐姐也就是在這樣淒涼的樓閣裡,等著自己的心上人,一等就是好幾千年呢!其實自己,不也就是這樣傻等嗎?
周圍還是靜悄悄的,除了單調的嘩嘩流水,再無其他。這種難熬的寂靜,這是讓人心中狂躁,但又萬般無奈。
宛蘭好幾次都想起身離開,但剛走幾步,竟還是戀戀不捨的望著橋,乖乖的回到橋上。
萬一他只是遲到呢?
萬一我走了,他過來找不到我怎麼辦呀?
萬一這次走了,以後還會有這樣的寶貴機會嗎?
萬一……
又萬一……
太多的萬一了,人生有縱多的萬一,卻沒有一萬個機會,失去了一個機會,就失去了所有。倘若宛蘭真的等不住,轉身離去,那麼以後的人生,可真的會黯淡無比。
宛蘭抬頭看看日漸西偏的月亮,心頭冷冷的,仍不斷的再給自己鼓把勁:“再等等吧,現在走還有點早呢!還是再多等一會兒!”
可是要等到什麼時候呢?要這樣漫無止境的等下去嗎?宛蘭咬咬牙,把身體裹得更緊一點,以抵禦夜色所帶來的寒冷,但信念漸漸凋零,心房慢慢凍僵……
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
愛而不見,搔首踟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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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蘭低聲輕吟著詩句。以前學習這首詩的時候,也搞不清楚這首詩描繪的是什麼樣的意境,心裡暗自嘲笑這個男子好笨,等不到靜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