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牧淮看出來了,問她:“在想什麼?我說錯話了?”
徐微瀾一怔,搖了搖頭,用淺淺的微笑驅散了因楊琰帶來的落寞。“Charles,你說的很對,我是平江人,受不了本幫菜的清淡,反倒是喜歡川菜的熱烈。”她回了一下神,又說,“下次有機會,我請你去吃川菜。”
“下次?”蔣牧淮有心幫徐微瀾排解煩悶,便逗她,“你不要糊弄我不懂中文,中文裡說‘下次’,就是‘沒有下次’,說‘改天’就是‘沒有那天’。”
徐微瀾“噗嗤”一笑,急忙改口:“那時間你來定,主動權交給你,這總可以了吧?”
她展露了笑容,蔣牧淮這才放過她,但轉念一想,又有些不高興:“你去了清浦,難道沒有什麼禮物帶給我嗎?”
他說到這個,徐微瀾也想起了什麼,從包裡拿出一張畫稿,遞給蔣牧淮:“有禮物,不過不是很貴重。”
蔣牧淮聞言開啟畫稿,看到了畫中的圖騰,眼睛不由亮了起來。這樣的畫稿,就價錢來看自然不貴重,但卻格外有意義。
“關於女性的生殖圖騰倒是不多。”蔣牧淮抬頭看徐微瀾,“在清浦找到的?”
徐微瀾點頭:“尤其是在父系社會中,這樣的圖騰就更少了。”
蔣牧淮表示贊同,收起畫稿,接受了她的禮物。“沒想到你對這些也感興趣。”蔣牧淮笑笑,“我果然沒看錯你。”
徐微瀾淡然笑道:“Charles,我雖然只做商業化精細的婚紗設計,但其實對這些粗曠的原始藝術還是很感興趣的。只是……”徐微瀾哂然,拿起筷子,故作不經意地夾了一箸青菜,“只是沒有機會系統地接觸這些東西。”
蔣牧淮對徐微瀾的過去略有耳聞,知道她並非科班出生,而是迫於生計做的學徒。他嘆惋之餘倒也覺得慶幸,恐怕正因如此,徐微瀾的設計才有靈性,不拘泥於條條框框。
他有心幫她,便說:“商業和藝術有時是衝突的,我厭倦了這些華麗的禮服,也會找機會釋放一下自我。”他問她,“要不要一起?我們可以聯合做一次展覽,不為商業,純為藝術。”
身處商業化的環境中,每日都在揣摩受眾的心思,做著為五斗米折腰的事情,如果有機會,哪怕只有一次,能夠放下所有顧慮,純粹追求一次藝術,這恐怕是每一個設計師都渴望的。
徐微瀾莞爾一笑,點頭答應。
…
中午吃完飯,蔣牧淮帶她回去取車,徐微瀾取到車便告辭,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
近來一週,工作室積壓了不少事情等她處理,徐微瀾回去便開始忙,忙到了下午快下班時,工作室來了兩個警察。
警察一進門就說要找徐微瀾,助理們不知所措,把徐微瀾喊了下來。
警察在店裡的影響不好,徐微瀾把兩人請到了二樓的會客室。
警察落座,徐微瀾要去叫助理倒茶水,話還沒說完,為首的一人就把她叫住了:“不用麻煩,我們過來你幾句話就走。”他話音一落,旁邊的助手就攤開了筆記本,開啟了錄音筆,一副審訊的樣子。
徐微瀾點點頭,坐回到兩人對面,表面鎮定,心裡卻有些忐忑。
果然,為首的警察問她:“你認識遲遇嗎?”
徐微瀾點頭:“認識。”
“熟悉嗎?”
她遲疑了一下,沒有表態,只說:“我們曾經交往過一段時間,不算不熟,但也算不上太熟。”她頓了一下,問道,“我聽說遲遇的案子已經結了,不是嗎?”
警方傳喚楊琰後不久,收到了一份醫院開具的遲遇精神病的證明,證實他因為精神恍惚才將車子開進江裡。
“精神病?”警察笑笑,問徐微瀾,“你和他交往過,你覺得他有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