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好機會就在眼前,此時撤兵,那不是…不是放虎歸山嘛。”
“說完了?”朱祁鎮緩緩站起身問道。
“臣說完了,請皇上治臣大不敬之罪。”範廣說罷,跪在地上,等著皇帝發落。
朱祁鎮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楊洪道:“你給他說說,到底為什麼?”
楊洪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範廣一眼,走到地圖前,指著明軍大營以北二十里的一個窪地說道:“你小子聽好了,”
“今夜,如果不是皇上及時叫停追擊,你小子能不能活著回來還兩說呢!”
範廣瞪大眼睛一臉疑惑看了看楊洪,小聲嘟囔道:“軍長,真有埋伏?”
“哼!今夜要不是狼牙偵察大隊的兄弟們及時傳回訊息,你們就會一頭鑽進了韃子的埋伏圈內!”
說著,楊洪又指了指那片窪地道:“這裡,就在這片窪地,韃子足足埋伏了五萬人馬!這回你明白了為什麼硬要把你們撤回來了吧。”
範廣臊的面臉通紅,趕緊又走到帳中,對著皇帝跪下請罪道:“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朱祁鎮板著臉,看了看眾人,這才說道:“那你說說,朕該如何處置你!”
範廣是個老行伍,自然明白,大戰之中質疑主將軍令,罪當陣前斬首,況且這次他還是質疑了皇帝的令旨,是罪上加罪。
“請皇上斬了臣的首級,震懾三軍,以儆效尤。”範廣倒也光棍,左右都是個死,還不如死的硬氣些。
他這話一出,眾人紛紛跪地向皇帝求情,請求皇帝饒他一命,讓其戴罪立功恕罪。
“軍令如山,軍法更不可廢。”朱祁鎮冷冷的說道。
楊洪大驚,他知道範廣如此做,也是因為當年青石口一戰,戰死的大多都是他麾下的兒郎,這幾年範廣一直憋著一口氣,誓要替戰死的兒郎們報仇雪恨。
“皇上,範廣確實罪該當誅,但如今大戰在即,陣前斬將,臣擔心會影響三軍士氣,還請陛下將其貶為小卒,戴罪立功!”楊洪急道。
朱祁鎮心中雖然沒有要殺範廣的意思,可這不遵軍令的毛病卻是不能放任不管的,若是以後人人都可以質疑自己的令旨,那他這個皇帝也就當到頭了。
“質疑朕的令旨,還要毆打傳令將士,範廣,你好大的膽子!”朱祁鎮厲聲喝道。
“臣知罪,臣死有餘辜!”範廣跪在地上,面不改色的說道。
“好,既然你知罪就好。”說著,朱祁鎮一拍桌案,喝道:“龍威軍法司何在?”
“末將在!”帳下一個面無表情,臉龐瘦削的武將站了出來,單膝跪地,等待著皇帝的旨意。
“傳朕旨意,龍威副軍長,兼一師師長範廣,大戰中質疑令旨,依軍法,罪該當斬。”說著,朱祁鎮頓了頓,
又道:“但念其往日功勞,又逢大戰將至,姑且饒其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朕決意罷黜其龍威副軍長一職,貶為一師普通士卒,為嚴肅軍紀,匡正軍法,範廣杖責五十,並罰奉一年。”
“末將遵旨。”軍法司的武將依舊面無表情的應道。
“還有,杖責時,令龍威團以上將官全部到場觀刑!”朱祁鎮又道。
“是。”
說罷,門口走進兩名軍法司的兵士,他們毫不客氣的摘掉了範廣的鐵盔和佩刀,將其綁縛後,押出了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