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眼神,玄遠悠遠地笑容,玄震嚴肅的表情,有些不是很確定地開口。
“努力練習?”
玄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對,也不對。”
無奈地看了眼夙莘疑惑的眼神,搖了搖頭,緩了緩語調開口。
“夙莘師妹,你好好想一想,你是為了什麼才來瓊華,為了你的為了你又應該做些什麼,而你其實做了什麼。”
夙莘苦惱地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直存在,卻也一直被她理所當然地忽視了。
夙瑤彈了彈她的額頭,放柔了神情。
“慢慢想。”
說著,不著痕跡地瞪了玄震一眼,起身踏入了傳送陣,消失了身影。
玄震揉了揉鼻子,無奈地對身邊的玄遠說。
“你妹妹的脾氣真大,明明是你先說的,每次都瞪我。唔,她剛才真像護犢子的母雞。”
玄遠盯著他冷冷地開口。
“你活該被瞪。”
“誒誒,師弟你怎麼能這麼埋汰師兄呢,你應該說‘啊那是因為她知道你護著她嘛’或者是‘還不是被你寵出來的’才對啊!”
玄震誇張地睜大了眼睛。
玄遠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因為她是我妹妹。”
一腳踏入傳送陣,然後好似恍然大悟般對玄震笑得煞有其事。
“玄震師兄,我覺得你應該和玄河師弟保持距離,不然你永遠也等不上面那個答案的。”
白光一閃,玄遠消失了蹤跡,徒留下玄震一人體會著世態炎涼……
玄遠躺在床上透過木格窗子看向外面,一輪圓月當空,明亮得整個夜色都淡了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是覺得瓊華的月亮比任何地方都要圓都要近,就好像一伸手就能夠觸控到一般——該說不愧是最接近崑崙天光和天道的地方嗎?
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太多,雖然當時他並沒有什麼反應,但是等到靜下來回到這個熟悉親切的地方後,總覺得之前堆積的難過憤懣疲憊種種都一股腦地湧了上來,揉和在一起發酵出苦澀的滋味。相信玄震師兄也是一樣,眼角瞥到隔壁的屋裡泛起的火光,玄遠牽了牽嘴角,笑容苦澀得宛如哭泣。
記得孃親死的那一天他哭過一次,從那以後,他再也沒哭過,哭泣並不能解決問題,眼淚只能使在乎的人心疼,更何況,他,是哥哥。
一想起那個喜歡撒嬌喜歡哭的阿瑤長成現在這般冷冰冰不愛理人的模樣,玄遠就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教育出了問題,決定改變教育策略,然後又在自己妹妹對自己一如既往的親暱撒嬌裡敗下陣來。
對於那個所謂的父親,映像裡他親切的笑臉早就被他看著阿瑤時候嫌棄的眼神推開孃親的兇狠表情給淹沒。他可以為了孃親拋棄於他孕育了道桓的前任,就可以為了下一任拋棄孃親,只可惜,當時的他們沒有一個人意識到這一點,更沒有人會猜到他居然想將曾經山盟海誓的女人獻給城守換取財路通暢。道桓卻是個明白並且恨得下心的人,沒有要去他的性命,卻是拿走了對他來說恐怕比生命還要重要的錢財和地位。
玄遠將手指抵在唇間,冰冷的寒意滲進了身體,襯得他唇角的笑意也冰冷無比。
不愧是他的哥哥啊……
其實玄遠也明白,和表面上冰冰冷冷的阿瑤比起來,其實真正冰冷的,應該是總是溫和笑著的自己——自己的溫柔,只給與自己承認的人。以前是孃親妹妹天青和雲婆婆,現在是妹妹天青師父長老師兄師妹。
說道天青……他是因為埋怨自己所以才不來瓊華嗎……那他現在又在哪裡呢……
玄遠閉上眼睛,難得地流露出一絲脆弱。
……沒有訊息,就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