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天天過去,宗煉來去的週期也越來越短,太清的臉色也越來越沉,脾氣也比以前冷淡暴躁了許多。
玄遠並不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也不明白將來還會發生什麼,只是隱約的覺得,也許,以前那般快樂祥和師徒同樂的日子,再也回不來了……
四十九個月後:
宗煉長老第二十三次回來,依舊是帶著滿滿的希望,和前面那麼多次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沒有失望地匆匆離開瓊華宮,而是太清面露難以掩映的激動將玄震玄遠喚到了大殿,擺好了陣勢等待著什麼。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玄遠只覺得自己從入瓊華派以來第一次有一種手足無措的糾結,混雜著期待和隱隱的敵意,還有若有若無的擔憂。
“宗煉,你確定這一次真的……”
太清摸了摸鬍子,毫不掩飾地當著他的弟子的面前表現出他難得的不確定。
宗煉點點頭,面色凝重而又帶著隱隱的激動,使得他唇邊的鬍子都開始抖了起來。
重光沉著臉負手站在太清的側後方,青陽一如既往地站在他的身邊,莫言則是默默地站在了一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著大門。
“宗煉,”
太清摸著鬍子的手頓了頓,突然有些遲疑地開口。
“你有讓人去將他引進來嗎?”
宗煉身子一僵,乾巴巴地笑了笑。
“呵呵,這……”
重光臉色一黑,眼看著就要發作,被他身邊的青陽按住了手臂。太清的眼神裡狂熱稍褪,糾纏上來絲絲縷縷的無奈,似乎是平復心情般連著摸了好幾下鬍子,吸了一口氣才深沉的開口。
“玄震……不,玄遠,”
被點到名字的兩人齊齊抬起頭來,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然後錯開了視線。
“玄遠,你去山門,去把你們的師弟接過來。”
玄遠垂首,斂去眼底閃過的疑惑和深思,拱手告退,身後還傳來宗煉長老急急的話語——“就是一個看上去特別老成的男子,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把半露出刀鞘的劍的那個。”
——是什麼時候開始,連宗煉長老,都已經不能完全放心地信任自己了呢……
說不清心底浮起那一層莫名的感覺,玄遠邁步踏出了瓊華宮。
瓊華宮到山門的距離,如果是用玄遠他們的眼神來評判,那就是可以直接看得一清二楚的距離——除了一個高大的玄女像樹立在正中遮擋了視線以外。
即便是玄遠因為心底的疑慮而不自覺放慢了腳步,也不過是片刻,就走到了瓊華的大門處。看門的是玄孟新收不久的弟子,看到玄遠,他圓圓的臉上露出帶著敬畏的笑容,畢恭畢敬地躬身,喊了聲師叔,熱切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玄遠眉間的冰藍色痕跡。玄遠微微頷首,也沒有理會他的眼神,沉靜如水的目光投射在了那一條筆直的道路上,遠遠地,還能看見那一片冰天雪地的霜色,以及那一柄巨大的寶劍。
自從到了瓊華,玄遠一直聽話地練習劍術練習仙術練習功法,修為是一天比一天高深,但是似乎除了面對夙瑤和玄震以及極少數的幾個人,他就再沒有真正地開心滿足過。而此刻看到那沉埋與久遠的記憶的裡的景色,似乎喚起了曾經,他的眼神,也不由得柔和了下來,就好像是本來凝起的薄冰消融般帶起了春暖花開的溫暖。
原本有些陰霾的心情,一瞬間就變得開朗起來。
其實,瓊華多了一個受到師父器重的弟子,自己多了一個天資卓越的師弟,也不是什麼壞事啊。
玄遠勾起唇角,不禁身後撫了撫腰間的湛瀘——太久沒有遇見好的對手,你也寂寞了吧。
想著,望向遠處的眼神裡也帶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