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條命就算是交待了。”
犯人渾身一顫,被兩名獄卒從椅中揪起來,押著走出審訊室。
段西峰將供狀吹乾,從審訊室中走出,牢頭正在值房打著瞌睡,聽見腳步聲晃了晃腦袋,段西峰道:“您老歇著,我回去睡覺了。”
牢頭看了看天色:“你不睡覺的嗎?”
段西峰嘻嘻一笑,擺了擺手,轉眼之間就消失在黑暗中。
“這哪是人的體力,分明是牲口啊。”獄卒嘆道。
牢頭斥道:“就你話多,趕緊收拾收拾,趕緊睡吧。”
話音未落,一名弓兵殷勤地領著三名身披斗篷的人向轉過獄神廟,向門口走來,見這架勢牢頭慌忙站起身,畢恭畢敬地候著,那弓兵走到他面前,在他耳邊低語幾句,牢頭臉色立即變了,哈著腰:“幾位請。”當先引路。
獄卒好奇地跟上,弓兵伸手攔住他。
“誰啊?”獄卒好奇地問道。
弓兵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獄卒討了個沒趣,縮了縮脖子坐了下來。
大牢牆上的火把發出昏暗的光線,此時萬籟俱靜,除了呼嚕聲便是囚犯的呼嚕聲,三人跟在牢頭身後七拐八拐,最終在道路盡頭的牢房前停下,透過碗口粗的木柵欄,小聲喚道:“胡時真,有人來看你了。”
牢中朦朦朧朧看不真著,只能看到一個人影緩緩爬起身來,猶豫著不肯上前,陸詩柳將頭上斗篷除下:“胡...胡公子,詩柳來看你了。”
“陸姑娘...”那人在短暫的遲愣後,手腳並用爬到柵欄前,正是胡時真。
如今的他蓬頭垢面,身上的囚服破破爛爛,哪裡還有讀書人的體面?
陸詩柳心中酸楚,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胡時真卻很激動,伸手將她兩手抓住:“詩柳,詩柳,讓我看看你,你沒事嗎?”
陸詩柳輕輕掙脫他的手:“勞煩胡公子掛心了,我沒事,只是...只是卻苦了你。”
胡時真卻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他似乎是天生的樂天派,即便身陷囫圇,卻也看不出任何沮喪:“我有什麼苦的,這裡吃穿不愁,倒省卻了很多煩惱...唔...陸姑娘,你是如何進來的?”
薛承運摘下斗篷:“胡兄,你光顧著與佳人敘舊,卻把弟弟忘了。”
胡時真看清他的面目,登時一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