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嘲笑。
沈連城知道,天子分明是在給李家人難堪。但她也無奈,唯有相勸:“霽郎,那你先回家吧?等我好訊息。”
她的溫柔和親暱,終歸讓李霽心裡好受了些。他想也不想便道:“我在此等你。”
“也好。”
望著沈連城和陳襄如同一對璧人隨著接引的宮人入了宮門,他一顆心又開始七上八下的,難以平復了。
第一次,他這麼想岀仕為官,成為一個天子倚重的人。(未完待續。)
第145章:語出驚人
一路跟著宮人往欒清殿的方向去,陳襄的步伐越來越慢了。沈連城回頭看一眼,不免催促。
他卻道:“去早了也要等你祖父。”不是有什麼不得了的點子麼?怕他與天子賴賬,辱沒了她的功勞,她才要將沈括請到場做個見證。
也的確如此。沈連城想了想,放慢了腳步。但她絕不落後與陳襄並行,也絕沒什麼話要與他閒扯。
陳襄卻是一改以往淡漠凌厲的樣子,幾乎透著幾分氣定神閒的從容道,“李霽與你,不在一個層面。用不了多久,你就要嫌他了。”
當著她的面說她夫君不好?還這樣堂而皇之!沈連城立時惱火頓步,“我夫君對我好得很。別以為你那些無恥下作的鬼把戲,就能逼得他把我推出去。”
看來,李威被貶謫的事,她是怪在自己頭上了。陳襄一下哂笑,卻沒有做聲。天子會做出這種事,也是他感到意外的。但天子,分明是為了他,為“補償”他而推波助瀾。此事因他而起,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最主要是,如此一來,甚好。
李霽不過是一個對沈連城千好萬好的世家子罷了,而除了對她千好萬好,其他……京都城隨便一找就能找出好幾個比他優秀的男兒來。他對她的千好萬好,又能頂住家族的壓力,延綿多久?便是再久,她又否會倦怠?那根本是一個連志趣都沒有的人,時間久了,她還能喜歡?
他不以為意沉靜不語的樣子,在一身月白色外衫的襯托下,更顯了幾分尊儒,如同上一世,他還是“子隱”的時候。
沈連城撇開這個念頭,重新邁開了步子,心底裡莫名氣得厲害,對他的話,十分介懷。
這種介懷,或許是源於……想到李霽的父母,想到李家現在的狀況,而生了對自己未來處境的恐懼之心。
這都怪誰?怪陳襄。
陳襄辱她清白在先,想利用天子賜婚得到她在後,令她聲名狼藉,處境不愉……不然,她哪裡不能成為李家的驕傲,哪裡不能與心愛的人舉案齊眉,無憂無慮?都怪他。
一路怨念地想著,兩根秀眉緊蹙在一起,一雙鳳目溢著滲人的寒光,她的臉色,難看至極。兩個接引的宮人交替之時,猛地回頭瞧上一眼,生生嚇了一悸。
直至看到宮人見了鬼一樣的表情,沈連城方才強迫自己平復了心緒。陳襄側眸,僅看到幾分餘怒未消的慍色。
二人很快來到欒清殿,面見了天子。
“怎麼?有何要緊之事,你二人倒一起進宮來了?還請了太傅。”宇文烈眉目之間帶著一星半點的笑意,一雙眼睛,直打量沈連城。
無需多想他也猜得到,這是她的主意。
“新婦在通古齋,偶然看到陳國公手中那一本,發現一件奇事,這才想說與陛下聽。”沈連城低眉斂目,好一副知書達理的乖巧模樣。
在天子面前,她不再自稱“阿蠻”,儼然是李家的人了。宇文烈看在眼裡,漫不經心“噢”了一聲,而後問:“是何書?又是何新奇之事?呈上來。”
趙寺人聽言,忙從陳襄手裡接過那本《母系氏族》,呈與天子。
見是古老的契文,艱澀難懂,宇文烈只隨手翻了翻,便沒有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