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是。
即使她已是人的樣貌,卻還只能像遠古的那隻母虎一樣,偷偷地在角落看著他,看著他屬於另一個人。
人心是無法掌控的。她不會勉強他。這次,她已沒有怨火。能再見他,被他疼愛,已是對她莫大的恩寵,
他不屬於她。
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真的是從來不曾屬於過她。無論她是變成人,還是變得像那女人一樣,他也永遠不可能屬於她。
他說他愛她。但卻在她不在時抱著別的女人。這樣的愛,她不要!光只有疼愛是不夠的,他必須要完完全全地屬於她!虎類的佔有慾是很強的,一旦遭到背叛,
即會毫不留情地將對方徹底撕裂!只有他死,她才能真正地擁有他。
一生只有一個伴侶,只愛一個人。這對人類而言是不可能的。他們的想法,她永遠也不懂。
不捨傷害他,就只有傷害她自己。
“姑娘,別哭呀!嬤嬤給你煮鍋好的哦!”
她直直地站在那裡,淚水止不住地往下落。
不再扭曲自己的本性,不再強求。她還是那隻孤注一擲的母虎。
若他不是她的,那她便不在這一世活著。不純粹的東西,她不要!
不再讓他為難,不再攪亂他的生活。從頭至尾,她帶給他的就只有痛苦而已!
呵,不要了……
她這“一世”已拖得太長。
不要了……
這漫長的等待,這空洞的人的軀殼。
不要。她再也不要承受這樣的痛!無法留在他身邊了,留下來也只會傷害他!更傷害那女人而已。
她要回到原本的地方。死去,喝孟婆湯,下世做豬做狗也絕不為人!
晨曦微顯。
尉荀已整裝待發地站在床沿。
“這個。”琥珀取下佩劍遞向他。
“傻瓜,早朝不帶劍的。”他正欲將劍掛回牆上,卻見她一臉固執地看著他。
“平安。”她堅持地將劍塞到他手上,那個絳紅的錦囊掛在劍鞘上,輕輕地搖晃。
他接過劍,動情地擁緊她,“等我回來,嗯?”
她不語,只柔順地依在他的懷裡,深深地吸取他身上的氣息。真想就此不走,就像以往的每一天,點點頭,答應會等他回家。可她不能。再見到他與那女人接近,她絕對會控制不住自己,絕對會撕裂那女人的笑臉。所以,該到此為止了。再拖下去,只會讓他厭惡。
“虎兒,相信我。”他放開她,並不執著於她的回答,“我走了。”
當他轉身,門外的亮光使他的背影看起來是那麼遙不可及。這一走,他彷彿就要消失在那無盡的光影之中,從此,再也見不到。
永生永世……
“尉荀廠她突地叫住他,淚水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淌。
他腳步一頓,卻始終沒有回頭,只仰頭輕笑道:“傻丫頭,等我回來,讓你笑著叫我‘夫君’!”語畢,他跨步遠走。
為什麼?
回頭啊!只要他看看她,再抱住她,或許她便會什
麼也不堅持地留下來,傷害到誰都無所謂,被他厭惡也無所謂,她好愛好愛他!只想待在他的身邊,被他抱著,被他哄著,被他那樣深刻地疼愛著。但是,一生,只有一個伴侶。
如果要,就要全部。人類只要這樣的滿足了嗎?她不會!畜牲是很單純的,很單純……不懂得迂迴與容忍。
她是畜牲。
就像是那種鳥一樣的畜牲。那麼固執。即使累死,也絕不接受瑕疵的施捨!
“大才子也有燒壞腦筋的時候啊!”先前的太子,如今的皇上,正坐在龍椅上一臉興味地看著單膝點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