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君依稀記得此君姓歐:“歐先生,怎麼不認識了,我,朱小君啊!”
歐先生一怔,隨即便露出了高興的笑容,指了指icu,問道:“溫老師怎麼樣了?”
朱小君嘆了口氣,回道:“性命無憂,但身子算是癱了。”
歐先生長出了口氣:“能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你知道的,溫老師的專業就是病毒,而我是他的學生,我們曾經研究過類似病毒,一旦感染,異常兇險。”
朱小君道:“對了,剛才看你行色匆匆的,什麼事啊?”
歐先生似乎有些不怎麼情願說出來,但瞄了眼icu,深知以自己的面子是絕對不可能立馬見得到溫慶良,因此,也只能把事情告訴了朱小君。
“南邊的江主任給溫老師發了邀請函,想請溫老師走一趟,去參加一個病毒專題的研討會,喏,就是這份邀請函。”
朱小君隨手接過了那份邀請函:“這不就等於是張廢紙麼?麻煩你給那個什麼江主任回個話吧,實話實說,不然的話,人家還得說老溫架子太大。”
歐先生應了聲,就要準備回去。
朱小君不經意地瞄了眼那張邀請函,突然喊道:“歐先生,你等等!”
歐先生立住了腳,轉身看著朱小君。
朱小君深吸了口氣,擺了擺手,道:“算了,你還是別回覆了江主任了,老溫現在已經能開口說話了,等會我去問問他再說吧。”
歐先生點了點頭,正準備走,卻被朱小君再一次叫住了。
“哦,歐先生,我還有一事想請教你一下。”
“朱先生儘管問,只要我知道的,一定會盡情相告。”
“上午快到中午的時候,你們學校來了一幫人,吵吵鬧鬧要把老溫轉到軍區總院,隨後又來了一撥穿便裝的警察,吵吵著要控制老溫……這到底是怎麼啦?”
歐先生愣了下,然後回答道:“這事啊,其實就是穿軍裝的跟穿警裝的之間的一些毛病,你不用管他們,學校來的那些人,都是為了護著溫老師故意鬧騰的。”
歐先生的這種回答顯然是不想告訴了事實真相。
既然人家不肯明說,朱小君也懶得在多過問。
姓歐的走了之後,朱小君又拿出了那張邀請函,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發出這封邀請函的便是正奮戰在第一線,對抗著那種奇怪傳染病的江南江大主任。
在邀請函中,江大主任對他所遇到的困難做了簡單描述,描述雖然簡單,但卻很清晰,朱小君看過了,百分百認定了江大主任所描述的傳染病正是fd3病毒做的怪。
該怎麼辦呢?
直接跟江大主任聯絡,去告訴他對付這種病其實用不著太麻煩,只需要配備足夠多的遠紅外燈管,把病人放在遠紅外線下烤個一兩天即可痊癒?
這麼說倒是簡單,但是,對方不把自己當成個瘋子才怪!
醫學界,靠的是資歷和影響力。
他朱小君的資歷,在醫療界幾乎可以忽略掉,而他的影響力,更像是口氣中的一顆塵埃。
即便是國內數一數二的病毒專家溫慶良,若是如此草率地就像剛才所設想那樣給江南去個電話,那也會成為行內的一個笑話。
除非……除非是親自介入對方的治療工作,用事實說話。
可是,又怎麼做才能介入到對方的治療工作中去呢?
硬闖?還是從頭到尾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這位江大主任?
朱小君想想左,覺得不行,想想右,還是覺得不行。
秦璐在一旁看到了朱小君忽變得表情,忍不住問道:“豬頭,你這是怎麼啦?這臉色變的,怎麼跟別色龍似的。”
朱小君正在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