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書畫院沒有請大師來,而工藝院則請來了一個木雕大師。
其實,真正的行內頂尖大師是絕對不會來參與這種形式的活動,山莊能請的動的,多數是各行行內的二流中排名靠前的這些人,他們還做不到萬人仰慕的層次,但其作品也有了相當的分量,這個階段,急需要各種形式的個人品牌推廣。
當晚坐堂的木雕大師便是處於這樣的狀態。
八時整,主持人先介紹了一遍這位木雕大師,一側的投影螢幕上放映著該大師曾經獲得的各種榮譽的幻燈片。
介紹完了大師,接下來,主持人拿出了一段黃花梨木,在眾人面前展示了,然後便進入到了競拍階段。
一萬,一萬二,一萬五……價格很快就躥升上去了。
朱小君坐在角落中一言不發,這個時候的開價只等於浪費唾沫星子,一點意義都沒有。
出價迅速來到了五萬大關,這時候,場上仍在競爭的只剩下了兩個人,一個操著南方口音,搭眼一看便知道此人應該是個暴發戶。另一個,則操著彭州當地口音,看其模樣,像是個江湖中人。
這二人互不相讓,你一千我五百地往上加著價。
“這不過是個商業模式!”朱小君在心裡嘆了口氣,這跟他預想中的場景相差甚遠,他原來對此的想象應該是一個頗為高大上的場景,數位有錢人喝著茶或咖啡,聊著經濟或政治領域的一些八卦,然後幽雅地舉著競價牌。
可現實卻是如此低端,這跟在直播網站上玩打賞有什麼區別?無非是顏色不一樣而已。
失去了興趣的朱小君就要起身離去,但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想起了黃鶯來,這個姑娘如此真誠地對待自己,可自己從來沒向她表示過什麼,唯一的一次是逼著她買了一身冬裝而已。
而主持人拿出的那段黃花梨,其大小不剛好雕刻一隻黃鶯鳥嗎?
送給黃鶯……多合適啊!
“二十萬!”朱小君隨即站住了,轉過了身,平靜地報出了一個令全場震驚的數字。
那倆正在爭得你死我活的兩位登時愣住了,跟隨著全場人一塊,轉過身把目光投向了朱小君。
朱小君淡淡一笑,徑直走向前去:“還有誰出價比我高的麼?”
論材質,木雕中黃花梨並不是最好的材質,論大師名氣,山莊請來的這位在國內也就面前算上一線,距離頂級還相差甚遠,論大小,那段黃花梨長不過三十公分,直徑不過二十公分,能雕刻出來的物件,也只算是個不大的作品。
這些因素綜合起來,放到市場上,最多也就值個兩三萬塊,那倆土豪在五六萬的價位上爭鬥,已經是帶著一種賭氣的成分了,可朱小君張口就是貳拾萬,現場中的人還有誰願意跟他競爭啊!
朱小君徑直來到了那位雕刻大師的面前:“我非常看好你!剛才在幻燈片中看到了你的作品,絕對有頂級大師的風範,我相信,我今天的投資,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得到足夠的回報。”
那大師起初也被朱小君的報價給驚到了,但是,驚詫的神情也就是一閃而過,隨即便迴歸了起初的淡定。
他起身跟朱小君握了下手,問道:“請問,這位先生想讓鄙人做出一個怎樣的作品呢?”
朱小君笑了笑:“我想求你為我雕一隻鳥,黃鶯鳥,不知大師是否願意。”
那大師點了點頭,道:“鄙人定將傾盡所能嘔心瀝血,極力做出一個能對得起先生出的價錢的作品。”
隨後,朱小君留下了黃鶯的地址和聯絡電話,並一次交清了二十萬款項,囑託那位大師在完成作品後,直接將木雕送到黃鶯的手上。
辦完了這些事,朱小君沒在現場再多逗留,轉身就離開了。
眨眨眼就花了二十萬,卻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