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
白衣青年覺得來者不善,一手將那女子扯到身後,一手做出防禦的架勢,準備隨時動手或者逃走。卻見馬車上下來一箇中年婦人,氣宇不凡,衝著他二人一笑道:“你們還不離開京城,就不怕惹禍上身麼?”
“你是何人?”白衣青年問。
“我可以送你們走,保證你們安全離開此地。不過這位雲衣姑娘若有心願未了,不妨和我說,我也會盡量幫你。我,是受上善苑主人所託的。”中年婦人不急不忙緩緩的說。
“真的麼?您真的是……”這穿著粗布衣裳的正是那日恪寧見到的雲衣。
白衣青年將雲衣一拉,對中年婦人說:“我怎麼能相信你,你不是別有用心的人麼?”
中年婦人微微一笑:“我若別有用心,直接派人殺掉你們也是不費吹灰之力,何必跟你們費事呢!”她又轉頭對雲衣說:“你若真有心願就隨我來,有一件與你身世有關的大事。至於你……”她看向白衣青年:
“你無需和我們同去,三日後你還在此地等我,我會送她回來再送你們離開京城。若你不信我,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去。不過我事先要說好,我帶著雲衣走這一趟是有風險的。你最好不要跟著來!”
青年人一愣,隨即笑道:“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沒興趣。我只是不想讓她枉死罷了。她要是願意和你走,我也不阻攔。你們且去吧!”
中年婦人點點頭,拉著雲衣上了馬車。
這青年人雖說不敢興趣,卻一直暗中跟著這輛馬車。見她們入了京城西北角的一所僻靜小院落。可是整整一天,卻並不見他們出來過。
第二天,這院子裡出來了一小隊人,人人騎著高頭大馬穿著侍衛服色,威風凜凜向刑部街去。刑部正在會審年羹堯一案,此時衙門口俱是各部會審官員的轎子車馬,這一隊人一過來便混入了怡親王的侍衛隊裡。
無論幾堂會審,年羹堯的罪是早就定下的,也不過走個形式。人人知道天子之意,誰敢不按著皇帝心思來辦?及至傍晚已是落實了各項罪名,只等皇帝旨意下來,是要砍頭誅九族,還是能網開一面,便不是這些人的事了。
掌燈十分,外面颳起了大風,將積雪吹得四散翻轉,打在人臉上好像又下了一番大雪一樣。
刑部大牢裡,小小的鐵窗子抵擋不住數九寒天北風肆虐。年羹堯所在的這間牢房已然是刑部最好的一處了,卻還是凍得他哆裡哆嗦,不過身上的冷卻不及他心裡的千重寒意。他本是還抱著一線期望,皇帝會念著舊情給他一條生路。可時日越久,希望也越渺茫。也只有這時,他才終於冷靜下來,不由得開始回想自己的一生。
外面腳步聲輕起,他沒太在意,不過是往日在這個時候給他送飯的牢頭。直到那人在他牢房前站定,他方才從迷迷糊糊的舊時恩怨中醒過來,卻見昏黃油燈下,一個瘦小蒼白的年輕侍衛立在不遠處。
年羹堯強打精神瞥了他一眼道:“怎麼,今日送飯的人也換了?難不成是要給我喝上路酒了麼?”
那年輕侍衛緊抓著木欄,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將年羹堯打量了一番,忽然一低身跪在地上給他磕了三個響頭。
年羹堯當然不明白,費勁的站起身朝他走了兩步:“你是誰,你這是做什麼?”
年輕侍衛跪在地上抬頭看了看年羹堯,眼中已盈滿淚水,但是淚珠轉了幾轉並未落下。她抬手將頭上頂戴摘下,她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