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索額圖道。
胤礽一跺腳,道:”狐狸精的女兒,比他媽的狐狸精還難纏。”
“先留著她,只要她在,如宣丫頭總有一天還得出來。到時候,兩個一塊兒……”索額圖陰險的一笑,看著胤礽:“還不快離了這事非之地。”
卻說恪寧只一味向前跑,好不容易前面是曉煙榭,這才停下來,抖成一團。靠著柱子,蹲下身喘著氣。
“怎麼這麼失態啊?”恪寧一抬頭,竟是胤禛,一時間慌得說不出話,只愣在那,額上全是汗,可剛才那一幕又如何能說。宮掖醜聞,萬一太子知道是自己,她怎麼活,更不能告訴他,她不能給他惹麻煩,她不能。胤禛剛遠遠見她跑過來,他自小在宮裡長大,從沒見誰這樣沒規矩。心裡還笑她慌張。卻見她臉通紅,滿眼裡都是淚水,情知出了事故,又怕她急,只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恪寧愣了半晌,靜了下來,這才抬起頭,勉強笑道:“奴婢這次又沒規矩了,是剛才,有,有點不舒服。所以……”她說的斷斷續續,擺明是連謊話都編不好了。她看著他,突然好想哭,可她得笑,她不願他知道,她笑著看他,眼淚卻止不住流下來。她顧不得,轉身想要逃走,卻被他一把拽住,他也不管什麼規矩禮儀,死死抓著她,問道:“跑什麼,到底什麼事?”她只是搖頭,咬著嘴唇就是不開口。他不放手,她也掙不開,只這麼僵持著。
“算了,在這裡,有些話是死都不能說。我還把你當成……”胤禛眼裡一絲冷意閃過,“你不說,我也不逼你,我原想你是個極明白清靜的,和那些人不同,有什麼話也能一處說。你卻不是這麼想的。”他慢慢鬆手,“在這裡,是應該多防備些的。”他看也不看她,轉身離去。
她忽然覺得心揪得好緊,這是她從不曾有過的。她母親教會她如何不驚不變,卻教不會她的心不痛。她好怕他的眼神,他剛才看她那樣的淡漠。那是一把刀,生生的扎進來……她一個人站在那,頭一次亂了分寸。那是什麼,像一顆種子,似乎在她心裡種下了,難道已種了一千年。她以為她可以應付的,卻第一個回合就敗下來。她母親告訴她,無論發生什麼,都要活著,忍辱偷生也罷。只要活著,什麼都是有機會的。死亡是她唯一要懼怕的,可她錯了,她原來怕一個人,在她第一次見他時,她就是那樣的害怕。她想起那夜的清風,和他輕拍她時寧靜的感覺。她才發現,有一種她從來不知道的,也不相信的心情,原來是這麼的美,這麼的讓人可,她是誰?她本是個不該來到世上的人。她,來這裡是要做什麼?是來恨的,是替她的母親來恨的。想到了這一點,她就知道,她不能哭泣,更不能希求有人幫她擦去這眼淚。她知道,她的劫難,不過剛剛到來。即便是太子,或者任何人,沒人能讓她畏懼。她不會死,她突然清醒,她不會失敗,更不能沉淪。她嘴角牽起一絲微笑,她的淚被夏日的風吹乾,她的感情,哪怕忽然是那麼的強烈,卻被她硬硬的壓下去。雖然她還不知道她在那一瞬間留戀的是什麼,但她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好險,好險……
她迷迷糊糊的回到澹寧居。但見茯苓在廊下正四處張望。見她慢騰騰的走過來,嗔道:“丫頭,這半日到哪裡逛去了,你如今也忒不像,難道真成了閒人嗎?”恪寧此時正是心灰意懶,又怕她們看出來,只強打精神笑道:“今兒並不是我的差。姐姐又說我。”
“你瞧,偏就是你有理。才剛急急得把太子阿哥們宣了來,不知是什麼事呢。萬歲爺問你哪去了,就等著吃你的茶呢。奇了,你捧的茶,比我們的香嗎?”說完一笑。徑自去了。恪寧一聽忙到茶房去。不一時捧了托盤,進了澹寧居。只見太子,胤眩��縫恚�縫鰨�返v,胤禩都到齊了。獨少了胤禛。康熙見她進來,笑道:“哪裡鑽沙去了。朕想喝口你的茶,等這麼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