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吧。”
既是少爺這般說了,冬至自是端了屋子裡頭的一張空凳子放到王清源身旁,徑直坐下。王貴瞧著冬至已是坐下,他也不好站著,便也坐了下來。
剛一坐下,有個小二端了菜進來,王清源吩咐再加兩雙碗筷,那小二得了吩咐便出去了,一會兒拿了兩雙碗筷過來。
冬至拿起筷子便往桌子上的盤子裡伸,絲毫沒有矜持。她難得能來這般好的酒樓,自是要好好嚐嚐,由此來判斷自己是個啥水準,將來開鋪子的物件是哪些人。其餘的人,她便不在意了。
為了能吃上這些菜,她可是在別人跟前兒落了王清源的臉面的,最起碼她得每個菜都嘗一遍,不然太對不住王清源了。
“呵,呵呵,清源兄這丫鬟瞧著是真餓了!”那個姓“於”的,瞧見冬至一拿起筷子,招呼都沒打一個,就一直夾菜吃,連個眼神都沒瞧他們。丫鬟不都是膽小的嗎?就是他家的大丫鬟坐這兒,也得戰戰兢兢地不敢伸筷子,這麼個小丫鬟,竟是毫不怕他們!且這吃得倒是速度,一轉眼,各個盤子的菜都讓她吃了個遍。
王清源瞧著冬至那吃相,臉上的笑意又僵住了。此刻的他只想將冬至手裡的筷子搶下來,再將她丟回去,省得跟這兒丟人現眼!
“各位兄弟莫怪,這丫鬟不懂事兒,回頭我回去好好教導教導她,今日倒是讓幾位兄弟笑話了。”王清源向那幾位少爺抱了拳,歉意地賠禮。
原本便沒啥事兒,王清源又是表達了歉意,另外三人自是不會揪著這事兒不放。幾人笑著客套了一番後,便又說道別的話題上去了。
冬至繼續吃她的,坐她旁邊的王貴卻是沒敢動筷子,畢竟是與主子做一張桌子,咋樣也不能放肆。
這桌子菜吃完,冬至大致有了個瞭解。不愧是大酒樓,這廚子的廚藝是真不錯,刀工精湛,這菜配的也好,可除了油、鹽、辣椒外,什麼佐料都沒有。這樣雖說保住了材料的原滋原味,卻也沒有讓食材發揮出最頂尖的美味。換言之,這酒樓的廚子不如自己。
心裡有了底之後,冬至吃起來也就隨意多了。她伸了筷子,往她覺著滋味好的菜夾。
等她吃飽了,便將筷子放桌子上,眼觀鼻,鼻觀心,端端正正地坐位子上。
等這局散了,王清源出了酒樓,上了馬車後,讓冬至也坐上去了。
“你是不是個傻的?啊?那人對你不懷好意你瞧不出?啊?讓你坐下你便坐下,竟還不聽我話!你知不知曉,這要是換了別個,今日你就得搭進去?啊?”一想起剛才吃飯的情形,王清源便是越發氣憤。他為護著她,說了多少得罪人的話,她倒好,一張嘴就落他面兒,戳穿他,早知如此,便不該將她帶出來!原本以為她是個能耐的,誰成想竟是個瞧不懂眼色的,就會在他跟前兒橫,氣他!
冬至瞧見王清源的神色,知曉他是真為著自己著想,原本是不打算解釋的,此時也改變了主意,“少爺,這不有您嘛,我是您丫鬟,您能瞧著別個兒欺辱我?少爺最是心善,自是不會讓我餓著的,我要是餓極了,還如何伺候少爺?”
冬至這番話,再次安撫了暴躁的王清源。此刻的他,怎麼聽都覺著舒坦。
心裡不氣了,可他還是想讓冬至張張記性。他一轉頭,不再搭理冬至,冬至自是瞧出他這是在裝腔做勢,也不理會,撩開馬車的窗簾子,瞧著外頭的街景。
一路無話,到了王家,王清源下了馬車,一甩袖子便往屋子裡頭走去,冬至隨後下車,跟著進了王家。
進了王家後,她放慢了步子,在王家的院子裡散步,等時辰到了,便去廚房做了飯菜,吃了之後回自己屋子睡了。
第二日王清源又去學堂了,冬至與往常一般起床,梳洗完後便去做飯吃了,之後繼續做她的醬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