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我不以為意。
他猶豫片刻,嘆氣道:“其實我也不知,但我相信,公子淵吉人天相,一定尚在人世。”
我一字字冷硬道:“無論公子淵生死如何,我都會好好地活著。”
馬曠狐疑地瞧著我,猜測著我的身份,有防備,也有期待。
我淡淡開口,波瀾不興,“馬大哥應該記得雲酒娘吧。”
他又驚又疑,坐立不安,被我的話撩得心癢難耐,“你殺了她?”
我微笑搖頭,“雲酒娘將玉璧交予我保管,還交代了我一番話,你想聽嗎?”他鄭重地點頭,我望著幽幽的燭火,眨眸,“她說:倘若有一日,你遇見一位叫做雅漾的姑娘,一定要幫她;若她有求於你,你定要為她完成心願;若她向你討回玉璧,也勞煩你把玉璧交給她。”
靜默片刻,馬曠緊張地問:“是真的嗎?她把玉璧交給你了?”
“雲酒娘與馬大哥一樣,玉璧在,人在,玉璧不在,人亡,她豈會將玉璧隨便交予他人 ?'…3uww'”我的聲音清涼無溫。
“照此說來,雲酒娘信你。”他嘆道。
我不語,靜候他的決定。
馬曠默默地盯著油燈出神,面色痴呆。
一會兒,他轉頭看我,目光渙散,“你究竟是誰?”
我輕挑細眉,“公子淵只有一位胞妹,卻對同父異母的妹妹疼愛有加。”
馬曠恍然了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驚喜得嘴唇微顫、語不成音,“您真的是……”
我擺手制止,“馬大哥心裡有數便可。”
他捲袖抹去眼角的淚光,激動得又哭又笑……半晌,他才剋制住欣喜的情緒,抬首道:“您稍等片刻。”
話畢,馬曠起身行至牆角,在牆上輕叩三聲,瞬間,那牆面竟開啟出一小扇,他從狹小的牆洞裡取出一方錦盒,捧至我面前,恭敬道:“這是玉璧,交由您保管。”
我開啟錦盒,盒中放著一方疊好的淡紫絲絹,我相信,絲絹裹著的,便是玉璧。
我拿出絲絹和玉璧,放入懷內,“馬大哥保管多年,我感激不盡。”
馬曠如釋重負地笑道:“慚愧慚愧。”
順利拿到第二枚玉璧,我踏步回房。
開啟門,我見一抹黑影站在屋中,暗影籠罩在白衫上,森白詭異。
不想吵醒皓兒,我退出門檻,默然以對。
黑影移步走來,“去茅房了?”
我不答反問:“夜深了,公子有事嗎?”
一出口才驚覺語氣裡仍有意氣。趙慕深深一笑,“我以為你去找馬場主了。”
“公子若無要事,我歇著了。”
“好,不打擾你就寢。”
言畢,他起步轉身,飄袂離去。望著他軒昂的背影,我愣了片刻,才回房歇下。
趙慕為什麼突然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他知道我去找馬曠了?跟蹤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我思忖著他古怪的舉動,越想越是心驚。看來,不能再意氣用事了,必須神思不露,不讓他窺探到一絲一毫的心思。因為,精明如他,我的心思不夠他猜。
翌日晚上,我將第二枚玉璧交給趙慕。
夜風吹入,燭火搖曳,昏影閃爍。
紫玉瑩透,光色明潤,雕以龍首紋飾,騰躍雄姿栩栩如生,乃世間少有的稀世珍玉。他捏著玉璧,玉璧的玉光竟逼退暗黃的燭光,躍上他的臉,俊顏光轉。
我的腦中不禁浮現出四個字:溫潤如玉……
“那枚玉璧雕紋很普通,這枚卻是龍首,為何差別如此之大?”趙慕沉吟道。
“形制同為圓形,雕紋如何,不是關鍵吧。”我淡聲道。
他包好玉璧,抬眸直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