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賣糧給我們,也只有陸家有這個實力出手。一旦沒有了糧食,酒坊便無法經營,且不說父親的夙願不能完成,酒坊裡的上上下下也就沒了生計……父親臨終前交待過,便是天塌下來,也要將酒坊撐下去,我卻不能違背父親的囑咐,讓他老人家死不瞑目啊!”
蘇伯嘆了口氣,點點頭,“那可是要委屈你了。如今也沒有其他法子,真要後顧無憂,只能等開年之後的御酒評選了。若是咱們和盛泉的酒能夠被評為御酒,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否則……!”說到這裡,蘇伯一臉黯然,搖頭嘆了口氣。
琳琅俏臉也是黯然一片,沉吟片刻,終於道:“蘇伯,僱來的護院明日是否能到?”
“我告訴過他們,明日一早必須趕來。”蘇伯道:“明早我會派人去尋楚歡,讓他過來!”蘇伯此時卻是已經明白琳琅的心思。
陸世勳前來,顯然讓琳琅心中感到有些不安,讓楚歡早些來到府中,就等於讓琳琅吃了一顆定心丸。
當前形勢下,琳琅既要靠陸家供給糧食,卻又擔心陸世勳別有居心,只要楚歡到來,想必這陸世勳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次日一早,大雪倒是停了下來,蘇家僱來的十名護院一大早也就來到了蘇府,蘇伯正要派人去請楚歡,誰知楚歡卻是不請自到。
蘇家早已經專門騰出了一個院落,作為護院訓練歇息之用,按照規矩,護院每天晚上都要執勤,保護府中的安全,一旦東家外出,也要跟隨護送。
琳琅之前並沒有僱專門的護院,府中有小廝丫鬟,出遠門之時,也通常只是讓蘇伯和貼身丫鬟跟隨,但是經過上次的遭遇,她對安全也關注起來,更何況為了讓楚歡能夠留在府中幫襯,所以僱了十名護院。
其實這十名護院說起來也就是十條身體強壯的大漢,也都是貧苦人家出身,雖然沒有紮實的武功根基,但是卻都有些膽量。
當蘇伯將楚歡帶到這十人面前,宣佈楚歡將是這群人的師傅之時,這十人的神色便精彩起來。
這些人中,有年紀比楚歡大的,身體比楚歡強壯得多的,見到楚歡年紀輕輕,而且身體也不見得如何高大強壯,卻由他來擔任一眾護院的師傅,只覺得匪夷所思,眾人心中也為免有幾分不服氣。
不過都是初來乍到,東家既然這樣安排,也自然有道理,卻是沒有人敢多說什麼。
楚歡正式成為蘇家的護院師傅,琳琅心中自是歡喜,她昨夜一夜都有些心神不寧,今日楚歡到來,不知為何,她本來有些不安的心卻終於鎮定下來。
就好像只要楚歡在身邊,便沒有任何為難的事情。
早餐之時,琳琅特意讓人請楚歡過去,楚歡來到正堂,只見正堂已經坐了幾個人,琳琅見到楚歡過來,露出微笑,道:“楚歡,這是太原陸少東家,此番前來,是給咱們送糧食!”
楚歡見桌上坐著兩個人,只瞧了一眼,便認出了陸世勳,這卻是第三次見到他。
第一次是在涇江江畔,那次陸世勳帶人送琳琅上船,第二次便在昨日,他與衛天青在酒樓上飲酒,這陸世勳帶著人招搖過市,好不威風。
楚歡面不改色,上前去,拱了拱手。
陸世勳心裡已經有些不舒服,琳琅方才那一句話,聽似很簡單,自然無比,但正是太過自然,反倒讓陸世勳十分的不痛快。
將他稱為“太原陸少東家”,那本就是將他當做外人,這倒罷了,只是琳琅聲稱給“咱們”送糧食,這“咱們”二字,就似乎是楚歡和琳琅反倒是一家人一般。
陸世勳倒也很好地掩飾了自己心中的不快,打量楚歡幾眼,不冷不熱向琳琅問道:“世妹,這又是何人?”
琳琅微笑道:“這是我蘇府的護院師傅,叫做楚歡!”
“護院師傅?”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