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了素娘背上的衣襟,抱著素娘在懷中,孫博柳已經到得素娘背後去下針。
這孫博柳自稱用針近三十年,倒也並不虛言,他下針之前,還是有些緊張,但是紮下第一針之後,便立刻進入狀態,手法穩健,動作敏捷,只是片刻間,素娘身上已經紮下了二十多針,到最後孫博柳手中還剩下最後一針,忍不住提醒道:“吳大夫,只有這最後一針了。”
“我知道,我知道。”吳峰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銀針數目剛剛好,也只有最後一針要扎……喂,你將火盆拿過來。”
孫子空將火盆拿到床邊,吳峰這才向孫博柳道:“這最後一針,扎入命門穴,記住,銀針半入,至少要扎進去一般才成,若是深度不夠,前面就都白費了,但是卻也不能扎得過深,否則會損傷夫人的身體,留下終身疾病,這……這一針,你要萬萬小心,你說過,你……你用針很熟練的,最後這一針,沒有施針功底可不成。”
孫博柳施針順利,心中本來還頗有些得意,此時聽到吳峰這樣說,頓時緊張起來,而且他也知道,吳峰這話並不假,命門穴在腰間正中心,是人體的大穴,這穴位十分的要緊,一個不慎,便要落個終身殘疾還是輕的,甚至有立刻斃命的兇險,這種大穴,就算善於施針的大夫,那也不敢輕易觸碰,沒有幾十年的經驗,想也不敢想。
楚歡瞧出孫博柳的緊張,和顏悅色道:“孫先生,你不用多想,你先錢施針,手法穩健,施針造詣非同小可,這最後一針,必然不會有問題!”
孫博柳聽得此言,心情稍微平復,深吸一口氣,道:“大人扶好,小人要下針了。”
眾人頓時都屏住呼吸,孫博柳捏針在手,又吸了口氣,再不猶豫,瞧準穴位,銀針出手。
這一針紮下去之後,楚歡已經感覺到素娘全身一顫,猛然間便聽到素娘已經劇烈咳嗽起來,她雙目已經睜開,臉上顯出痛苦之色,瞧見孫子空端著火盆站在旁邊,身體傾過來,猛然間便一口血噴了出來,俱都噴到那火盆之中。
孫博柳見狀,大吃一驚,只以為自己這一針出了問題,心驚膽戰,楚歡也是驟然變色。
卻聽得吳峰長舒一口氣,道:“好了,這一口血出來,問題就不大了。”
楚歡忍不住往火盆中看過去,只見到素娘噴出來的血並不殷紅之色,而是紫黑色,血液中竟然還帶著白色的泡沫,炭火燒烤,那血液很快就乾涸。
他十分聰明,略一思索,已經明白,素娘噴出來的這一大口血,必然是體內的毒血,火盆中的血,充滿了傳染的病毒,這火盆肯定是用來將那血液烤乾,病毒在烈火中自然是灰飛煙滅。
這一口毒血出來,楚歡便知道這吳峰的治療方法肯定是對了路子,心中狂喜,孫博柳見得楚歡臉色先是吃驚,隨後便顯出喜悅之色,也已經明白,自己這一針並沒有出紕漏,這才鬆了口氣,起身來,向楚歡拱手道:“大人,幸不辱命!”
孫子空已經拿了毛巾過來,楚歡為素娘擦乾唇邊血跡,感覺到素娘呼吸似乎有力了不少,心下更是安慰,吳峰這才道:“孫先生,前面施針,就是為了最後這一針,現在大功告成,可以取針了。”
孫博柳此時已經不敢小瞧這位行腳郎中,拱了拱手,這才過去將銀針盡數取出收好,放入盒子中,還給了吳峰。
吳峰收好木盒子,楚歡已經小心翼翼扶著素娘躺下,為素娘蓋好,這才向吳峰拱手道:“吳先生,夫人是不是已經無礙?”
“沒有性命之憂了。”吳峰道:“不過要說痊癒,還需要幾日。”
“幾日?”孫博柳驚訝道:“吳先生是說,夫人的疫病,幾日只能便可痊癒?”
吳峰撫須道:“那是自然,吳某出手,天下所有的疑難雜症都會迎刃而解。今日這法子,乃是不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