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瓏仍是臉色蒼白,說話有氣無力。
“你沒事吧?”我忍不住問道。
他只是搖頭。
我看著手中的藥丸,道:“毒不是已解,還要這藥丸幹嘛?”
舒沐雪勉強站起來,道“那玉羅香威力極大,一吸入體便傷人五臟六腑,雖然蝶衣香可解毒,但身體弱的人若沒有這藥丸護體,仍是會傷到腑臟。”
這樣?原來並不是騙我,我忽然不是那麼生氣了,站起來,去把藥丸分給其他人。
經過被點住不動的焦爾修時,我停了停,他此時的樣子已狼狽至極,披散的發,滿身的血,還有被鞭炮炸焦的臉,然而眼睛卻還是很亮,灰色的眸幾乎透明,掩不住的妖氣,像極了一個人。
“你姓耿?”我忽然問道。
他一愣,本想不理我,卻還是問道:“你怎知?”人雖不能動,卻還能說話。
“耿,耳+火,燒焦的耳朵不就是焦耳(焦爾)?”我盯著他確實有點焦掉的耳朵道。
他沒想到我會猜出他名字中的含意,“哼”了一聲,道:“你倒是聰明。”
他這算是承認了,我身體沒來由的顫了一下,再看他一眼,便轉身不再理他,準備把手中的藥丸分給其他人。
“‘情豆’的滋味如何?”身後那人忽然冷聲著問道。
我停住。
“是不是生不如死?”
是生不如死,我深吸一口氣,轉頭,臉上已是帶笑,湊近他道:“知道慕容山莊怎麼對付像你這種人嗎?”不等他回答,我又道,“這個山莊內有個名叫‘磬竹書院’的地方,聽上去是書院,沒錯,裡面放得也是書,但是,你可知道這些書是用什麼做的?”
我故意停住,看他反應,他仍是一臉兇狠,眼神卻不知覺的隨著我的問題閃了閃,我心中一樂,繼續道:“我可是親眼看到的,裡面的書每一頁其實都是人皮,而這些皮就是抓了你們這種人,趁人活著好剝皮,直接剝的,我去過一次,裡面陰氣極重,真是恐怖啊。”我自認我的聲音已很貼切的渲染了氣氛,同時看到焦爾修的眼珠迅速滾動了一下。
這是害怕了嗎?我看不到他臉上有任何恐怖之色。
“原來慕容山莊是如此對待犯人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他表情似有些僵,卻又大笑道,“你在恐嚇我嗎?難道我會怕不成。”
我冷眼看他,據我對人的瞭解,他這樣大笑的原因只有兩個:一個是真的很好笑,另一個是他在掩飾已開始發抖的心。
“我問我一件事,你怕痛嗎?”我忽然沒來由問出這句。
“什麼?”他還沒從之前的“人皮事件”中回過神。
“我是說……”我走上一步,毫無預兆的伸手用力扯他的臉,“我說我這們扯你會不會痛?”
他顯然被我的舉動懵住了,等他暴怒咬牙切齒的瞪我時,我已鬆開手,這臉是真的,我看著自己的手。
我也曾扯過小丁的臉,也是真的,那麼眼前這個人便不是小丁了。
“耿千柔在哪兒?”我沒忘記焦爾修也姓耿,兩人該是有關係。
他乾脆不理我,灰色的滿是兇狠,恨不得把我撕碎吃掉。
我真有些怕這種眼神,便只盯著他的鼻子。
“比起耿千柔他真是要比你強百倍,人也比你是帥,若是今天在這裡的是他,他決不會像你這般狼狽。”我之前聽他講到尚書府,說到沒用的二弟,他既不是小丁,那這個沒用的二弟會不會是小丁?他用“沒用”兩定,顯然是充滿不屑,我現在如此激他,他又會是什麼反應?
我並不肯定,卻見他臉脹得通紅,罵道:“你休拿我和這個野種作比較,你竟敢如此說我,他日你若落到我手,我必叫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