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就很快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飛濺而來的浪花,冰冷刺激,自然不容他再多困惑。低頭一瞧,自己竟然也是一般的赤身裸體。浪花打到身上,泛起陣陣刺骨砭髓的寒戰。他慌忙抱緊自己的身子,臉上同時禁不住一陣緋紅,
就在這時,一張獸皮,驀地飛到了他的身旁,回頭一看,那野人臉上,正掛著幾縷似有似無的諷笑。爰慧急忙裹上,不由偷瞥了尚華一眼,心想人家這副模樣,應該是跟自己的遭遇差不到哪裡。可惜那張皮子實在太小,似乎只有尚華那張的一半也不到,遮羞勉強,根本無以禦寒。
見爰慧只顧瞅自己,尚華不禁有往後縮了縮,可能是這樣一來,赤裸的背脊,又在後艙外面暴露得太多,實在吃不住凍,再往下團了團,活脫活象一隻在巨獸腳下膽戰心驚的小動物。好在爰慧還算善解人意,一咬牙,顧不得寒風刺骨,挺身出艙。臨了,還做了一個含糊不清的手勢,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想叫人家放心。說一個大實話,欲遮還露,咫尺之遙,伸手可及,連我剛才也對他不甚放心。
這時,船已經拐進了一個蘆葦蕩裡,雖然依稀可見後面的追兵,但那喊聲聽著已經相去甚遠。這野人,竟是一把水上好手,那船,被他撐得竟象飛的一樣,而且爰慧他叔叔的那一套,此人也能玩個得心應手,也只是用身體平衡,來控制船的方向。再來幾個急拐,後面的船影,已經不見了,唯有遙相呼應的喊聲,此起彼伏,一聽就知道,外面圍追堵截的不會太少。
我們現在是在一艘很小的烏蓬船上,就跟半夜撞見的那艘差不多大。說不準就是昨晚的那艘,那麼那些傢伙該不會就是綁匪吧?可他們又到相府去幹什麼?難道是寒浞不滿后羿對人質的處置,自說自話,想破壞新舊之間的和平談判?可這個過程,又有矛盾之處,那四個人進了相府,就沒見出來,預伏在驛館房間裡的人,應該不會是他們,莫非同夥很多,就象流水作業一樣,互相配合?不管怎麼說,我總覺得這一切寒浞都難逃干係,昨天的綁架,不就是他的主謀嗎?想到這裡,在我替身的腦海裡,又浮起寒浞那張猥瑣無比的猴子臉來,爰慧尚不清楚我的推測,乍一見,又是一陣不寒而慄。
“你想幹什麼?要把我們抓到什麼地方去?”
也許是尚華在場的緣故,爰慧不知從哪兒弄來那麼多的勇氣。突然出聲責問,惡狠狠地推了那野人一把。那野人只是回睨了一眼,顧自撐他的船。爰慧又去推他,人家似乎背後也長眼睛,不知怎麼一閃,差一點把我的替身閃落水裡。隨即幾聲喑啞的輕笑,似乎在鄙薄對方的不自量力。
“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說話呀!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要綁架我們?喂!你是啞巴了?還是聽不懂人話……”
也許是野人的一味忍讓,給爰慧造成了可怕的錯覺,連問幾聲,不見對方應答,又想去推搡,但又不敢,忽然瞥見了一根繩牽,上頭繫著一根半人長的竹扦,便操了起來,大著膽子飛捅上去,如此大膽,只怕都是荷爾蒙在一意孤行。
不料對方竟不閃避,扁擔似的胳膊不知怎麼一揚,但聽噗通一聲,一個巨大的水花砰然而起,我的替身已經飛落水中。看殺人帶掉了自己的耳朵,我自然也不能倖免。
這可是始所未料,爰慧從來就沒學過游泳,撲騰幾下,不得不連呼救命。可那野人竟然理也不理,只顧把船徑直往蘆葦深處飛快撐去。
嗆了不少水,爰慧眼看著要堅持不住,好在我多少知道一點泅水技術,一再要求他儘量憋氣,只緣他實在沒有受過專門的培訓,僅僅憋了幾次,就已經不行了,一次比一次短,最後憋進去的那幾口,再也分不清到底是水,還是氣了。
就在這時,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