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太多。
萬萬沒有料到,憤怒也會是一劑靈驗的良藥,只見爰慧猛然一睜眼,迅速掃向地面。看來畏懼之心也只不過是一道門檻,一旦邁過去了,也就無所謂了。僅是微微哆嗦了兩下,他就很快適應了。
猛然一看,令人不由得大吃一驚。彷彿我們又重新回到了逢蒙的孤島之上,只不過是在空中鳥瞰而已。細細掃瞄,卻還是有很大的分別。
同樣是一個很不規則的同心圓,這裡的分層,卻是大大不同。逢蒙隱居的孤島,最外圍應該是一片原始雨林,雨林小島之間,還有相對寬闊的一大片靜水,飄滿了水葫蘆,浮萍與綠藻,密密實實,猶如草皮一般。這裡卻是另外一番景象,最外圍是一望無際的波瀾,水天相連,顯然就是茫茫的大海了。基本看不見沙灘的顏色,周圍一大圈茂密的森林,象一道寬厚無比的防波堤,拱衛著中央的綠洲。星星點點,海外還散佈著許多大小不等的島礁。彷彿一隻仰天而躺的巨型海龜,整個身子半浸在海里,就數浮現的肚皮最大,餘下的不過是一些若隱若現的頭顱和爪尖。
若不是飛得很高,只怕下面的這片綠洲也是一眼望不到頭。也許正是高度的關係,乍看下去,只象一個空曠的大草坪,定睛細看,方能見到一個個比螞蟻還要細小的人影在慢慢蠕動,人影消失之處,大概是隱匿在樹蔭草坡之下的房舍。一眼望去,根本見不到明顯的人工建築。
一片嬌人的綠色,間或有大片的楓葉,一些晚開的花卉,反正都是秋天的顏色,顯示出一種特別飽滿豐實的安祥。這是一種很容易讓人產生共鳴的氣氛,只覺得賞心悅目。就象一個洗盡鉛華的老婦,一臉慈祥,滿目關愛,面對自己十分惦念,卻又久違了的遊子一樣,秋水淺淺,喜淚盈盈,笑吟吟地注視著你。
一時之間,倒有點相信形天的話了,似乎不該有人來破壞這種和平,只可惜我沒有我父君的那種資格,雖然也知道我們登陸地球的使命,卻無從瞭解得更為具體,更為詳盡。也許人家當時的突然襲擊,頗有理由,或者是防禦過當,畢竟對於先入者來說,任何後來的不速之客,永遠擺脫不了侵略者的嫌疑。
飛了半個時辰,迎面是一座連綿起伏的大山,臨近一看,在山的後面,陸地還在繼續延伸,一直到與天色融為一體。約摸估計了一下方位,我們正在朝南飛。飛上大山之巔,我們才看到了陸地的盡頭。
早先的印象不準,該說是一個巨大的水滴形綠洲。只是山後的大片陸地,全是鱗次櫛比的丘陵,宛如一條巨鱷的背脊,一直蜿蜒到海里,鱷尾已經伸入水裡,再也看不見了,而我們馬上就要降落的山巔,真象一個長大嘴巴的鱷頭。由南面北,虎踞龍盤,面目猙獰,隨時準備躍身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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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目的地,就是那個最高的山巔。降落的地方,不過是一個龐大的工地,這裡建造的根本不是什麼房子,竟是一尊又一尊碩大的雕像,數以百計。有不少已經成形,大約三五丈高,盤膝而踞,一字排開,統統朝向大海,凝視著碧藍的天穹,彷彿是一支席地而坐的儀仗隊,正在靜候遠方的來客。最為驚奇的是,那些工人雕得竟是自己。看裝束,他們肯定是一些沒有完全開化的舊人。上身大多裸露,腰間只是圍了一條草裙,嚴格地說,是草莖和藤葉的混合編織物。
“這是地球人類文明的發祥地,當年,我們的祖先,是第一個登陸地球的外星來客,雕像目光所聚的海面,就是飛船降落的所在。這些工匠,都來自瀛洲以及本地的土著部落。他們的身上,都不同程度地流淌著蚩尤祖先的血液,按照你們中洲的說法,該屬舊人一脈,可是在我們蚩尤星球的屬地,根本就沒有新人一說。我們這裡也可以分為三種人,一種就是來自蚩尤星球的直接移民,他們是一個多世同堂的超級家族,在這片綠洲之上生生不息,繁衍後代,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