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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不得而知了。”那名喚劉意地小太監見是當朝首輔相問,半點不敢怠慢的停住腳步,半側著身子答道。

“噢,兩日前就來過!”聞言又是一驚的常袞稍一停頓,口中喃喃自語了一句後,復又邁步前行,劉意見狀當即疾步上前領路。

“老臣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同樣是在棲鳳閣,剛剛行下參見大禮的常袞。當即被面有慍色的李適離座虛扶攙起,賜座。

見皇上臉色不佳,揣摩不出其中原委地常袞,驀然想到適才所見的崔破,乃輕輕一咳後,開言試探道:“老臣適才入宮城之時,曾見到工部司員外郎崔破……”

常袞這邊一言未畢,李適已是陰沉著臉色,順勢將手中奏章扔於他身旁几上。半語不發。

心中詫異的常袞伸手拿起奏章,一目十行地看將下去,越看越是驚心,只見奏章之中所書,全無虛飾之詞,樁樁件件皆是長安城內外作場之流弊,章中文句採用白描手法,直敘其事,並無半點議論,更無任何對官員彈劾的詞句,其中所採用的圖表、資料量化分析之法更是前所未見,卻份外令人信服其實。

“老臣總領百官,轄下卻有如此貪蠢之事,請陛下治臣不察之罪!”匆匆看完奏章,熟知李適心性的常袞更無一句分辨,口稱其罪,當即就要拜倒閣中。

見常袞如此,李適臉上的怒色稍稍消解下幾分,跨前兩步止住他的拜倒之勢後,緩緩開言說道:“你是一朝首輔,如此謝罪本也是題中應有之義,朕只恨這一干蠢吏月月領著朝廷的錢糧,竟半點不思知恩圖報,只一味中飽私囊,連私自轉輸地方甲兵之事都敢做,還真個是無法無天了。莫非都是欺朕不敢殺人嗎?”說道此處,心中怒火又熾,話語之中竟是透出絲絲森寒之意。

聽著皇帝這飽含殺伐之意的話語,饒是常袞久歷宦海多年,猶自也是心中一顫,謹聲說道:“還請陛下暫息雷霆之怒,皇上登基未久,尚需以寬仁理政才是;再則,僅憑這一本奏章就斷言京中作場流弊至此,也嫌草率……”

不待常袞將話說完,已被李適“哼哼”一聲冷笑截道:“朕自然不會僅憑這一本奏章便倉促行事,此事朕已命御史臺會同刑部、大理寺前往徹查。有一個算一個,朕一個也不饒他。寬仁為政?大行皇帝寬仁了數十年,可是這些個狼心狗肺的蠢吏可曾有半分感恩待德之心?他們敢膽大妄為至此,未必就沒有存著這份子僥倖心思。朕對他們寬仁,異日文恬武嬉之下,只怕叛軍就要打到長安來了,介時誰來對朕寬仁?”

眼見李適怒火愈來愈大,口中句句皆是誅心之言,最後竟是連“文恬武嬉”四字也說了出來,常袞再也安坐不住的伏地拜倒,口中連連稱罪不迭。

“朕為太子多年,官場積弊之深,朕豈不知?本擬明歲改元之後再行清理這乾子敗類,以免傷了大行皇帝地寬厚仁慈之名,沒想到他們連這幾個月地辰光也等不住,既然如此,便也無需再忍,朕要讓天下知道皇家不僅有恩施四海的寬仁,更有律法如山的雷霆。”生性本來就是刻薄寡恩地李適,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積鬱已深的怒火,在這空曠的棲鳳閣中咆哮出聲,他那猙獰的姿態只讓見慣了代宗陛下寬厚仁慈模樣的一眾內宦、宮娥們自心地油然而生一股寒意,伏地的常袞心中更是驀然閃現出一句熟悉而又陌生的話語:“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心情大好的崔破優哉遊哉的迴轉府中,拉過菁若、弱衣前往後花園中,一邊煎茶品茗,一邊聽著柔婉低迴的聲聲琵琶,率情率性地放鬆了一回。

當晚,用過晚膳,崔破也不再前往書房,而是早早來到近日多有幽怨之色的菁若房中,直使出渾身解數將她逗的嬌笑連連,方才攜手登榻而眠。

**苦短日高起。

第二日晨早,崔破戀戀不捨的自榻上爬起,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