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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次。

說說笑笑間,離吉時已是僅只半個時辰,崔破與郭曖招呼了一聲後,當即轉身入內直奔後院,在伯父崔知禮的親自指導下,脫下身上適才的迎賓禮服。復又換上一套有白鹿皮所制頂冠的服飾,外出見客。

因來客太多,崔破只匆匆一番周遍見禮,也是化掉了許多時光。當下更不敢有半分耽擱,再回後院,一邊抱怨著:“行個冠禮怎麼跟走時裝秀一樣。”一邊再次換裝,直到這一身玄麻禮服上身。崔大人方才重重籲出一口氣去,心下道“總算不用再換了!”

周人行冠禮,講究的是“三加彌尊,逾其志也!”,是以禮儀之間需三次更換不同顏色和材質的頂冠,與之配套的也自然有三套不同的禮服,只是換上這第三套服飾後,卻是不予帶冠,而是有書童滌詩捧了,緊隨著崔知禮往正堂設立香案處行去。

黑髮飄飄地崔破來到正堂。先拜天地、再面北拜過君王。復又三拜列位先祖後,方才端坐堂中胡凳,任由手持剃刀的崔知禮為其去掉額間、面上及頸後茸發。待這最後一刀落定。只聽入門處驀然響起九響靜殿鞭聲,隨即便是一聲尖利的唱禮聲:“皇帝陛下到!文武百官並一應人等拜迎!”

一聲唱禮剛畢,在滿堂賓客山崩海嘯般的萬歲聲中,便裝九龍常服打扮地天子李適虛扶著鬚髮皆白的郭老令公緩緩入內。

扶定汾陽王坐定之後,李適方才哈哈一笑道:“眾卿平身!今日朕也是同來觀禮的,眾卿無須拘禮。”

眾人重新落座,案上燃香亦盡,直見那禮部專任贊禮官悠長平和的朗聲唱禮道:“吉時已到,行冠禮!”

眾目睽睽之下,一身玄色古服打扮地崔知禮緩緩上前。

先拈香三拜,口中長吟出一串駢四驪六的文字後,方才沉步行至拜伏於地的崔破身後,緩緩將他那披散的黑髮挽起,隨後為之帶上滌詩手捧托盤中的遠遊冠。

隨後,崔破復又重拜天地、君王、及列祖牌位,再拜過伯父崔知禮及滿眼盈淚的母親崔盧氏後,方才更向眾賓客拱手為禮,而一應來賓除天子及諸位長輩外。也皆是起身拱手對禮,至此,於禮儀之上,早已是五品官職的翰林承旨大人方才正式“成人”。

冠禮之後,當請觀禮賓客中名望最尊者為行禮人賜字,這滿堂賓客更有何人能更尊於天子陛下?李適雖一再謙讓郭老令公,但是素重進退之道的太尉大人又豈會如此僭越?

古人取字當與其名之用字有相關或相反之意,當日崔破生時,正值安史亂中,其父因感於刀兵四起、山河破碎,遂為其取名為“破”李適既決定前來觀禮之時,便早已思量的妥當,推讓一番後,微微一笑道:“不破不立,破而後立,崔卿家這字就取‘復立’二字如何?”

“崔破崔復立,好字啊!真是好字,陛下真不愧有魁星天子之名,實至名歸,端的是實至名歸!”皇帝金口一開,滿堂自然是嘖嘖稱讚不絕,崔破也是再拜謝過,至此,崔復立大人的加冠之禮才算正式結束。

隨後,自然是諸般水陸珍饈如流水般奉上,而輕歌曼舞樓中地眾伶人們也是或調絃、或輕歌的於三處高臺上買力表演,以娛賓客。天子及郭老令公等身份尊貴之人,自然是被延至別側佈置一新的偏廳接待,崔破先至此處敬酒過後,復又出外一番巡行禮敬。

這一番熱鬧自不需細表,直到弦月初升,擾攘了一天地崔府方才漸歸於寂靜,崔破因自幼喪父,是以此時陪他同於府門處送客的卻是伯父崔知禮了。

“既帶上了‘遠遊冠’,崔卿可有遠遊之意?”崔破邊在心中細細尋思適才恭送天子時,李適這句話中的真意,邊手中行禮不絕的與眾作別。

“今日實是是太過於勞碌伯父了,現賓客盡去,且由侄兒送伯父回房休憩如何?”安然送走最後一位賓客,崔破向身側的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