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轟隆爆炸,氣浪裹挾著木屑和玻璃碎片刮卷四周,彈雨短暫停下。
敵人灰頭土臉站起身,沒人被炸死,只是輕傷,牛虎合身撲上,在衝鋒過程中雙手掩門,發力時前腿跺地,護門雙臂一退一進,把一身的力道都聚在了前肘,一記悍勇的八極衝肘,狠狠撞在當先一名敵人胸膛上,四條肋骨碎裂聲整齊如一,那名敵手宛如被野牛拱翻在地,毫無還手之力,穿著防彈衣可擋不住實打實的衝擊力。
牛虎的體格架子是練八極的好材料,而且有林冬的傳授,拋去那些花招,剩下的就是水磨工夫的站樁和發力,牛虎的身體本就健壯,八極就像擠牙膏一樣,把他的潛力一點一點擠了出來。
牛虎還想繼續撲上,這時敵人開槍,牛虎猛退,再次翻入掩體後,身上已經中了兩槍。
敵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衝鋒槍狂掃,火力壓制,作掩體的長桌厚木都被打穿,保鏢們紛紛中槍,血流滿地,鄭鴻鵠在敵人換子彈間隙衝出去一次,卻在肉搏中被一名壯漢打斷了肋骨,委頓在地,聖真幫的人可不是菜包,都是訓練有素的狠人。
在強大的火力下,冬日的保鏢們很快便被擊潰,人人受傷,有重有輕,不過幸好沒人死,而是把受傷的保鏢給捆起雙手,丟入人群也當做人質,反正人質多一點也沒壞處,而且頭領說冬日的人都是林冬的手下,拿來做人質也許能出奇效。
七名全副武裝的敵人驅趕著上百名人質走出大廳,緩緩走上甲板,走向船頭。
牛虎中了三槍,手臂一槍,身上兩槍,血流不止,還有一槍是擦著脖子飛過的,留下一條焦痕,他面如金紙,若非在行走過程中,他身旁有兩個賓客撕下了衣服幫他簡陋包紮,他現在已經死了。而在人質隊伍中,這樣的場景在每個負傷的保鏢身上上演。
那兩個賓客一老一少,老人自稱是北方的一名布商,姓範,那名青年則是他的兒子。
“朋友,對不住了,”牛虎說話有氣無力,“沒能擋住那些人,讓你們做了人質……”
那範姓商人連忙搖頭,嘆道:“我們這些商人名流,雖然吃的都是更貴的米肉,但哪裡有真把地位低的人不當人的?你們和那些歹徒浴血槍戰,個個負傷,我們又不是沒有眼睛看不到,雖然你們被打敗了,但好歹連血都流了一地,我們哪裡會不感激,說實話,你們這樣的保鏢我還真沒見過幾次,那些從外面請來的保鏢,平時看上去倒是生人勿近,但真遇上了要拼命的大事,十個裡能留下三個就不錯了。”
牛虎虛弱地搖頭,“我們冬日……咳咳,和他們不一樣,一個保鏢,能耐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守職,這還是我們大哥說的。”
“大哥,聽起來真像混道上的,哈哈,”範姓商人在這境地還能笑出一聲,足見的確有些氣度,“冬日安保公司嗎,我記下了,想必我們這些人**都記著呢,你們的大哥就是那個坐輪椅的吧,一開始我兒子還以為他是個騙子,真是慚愧,範辰,說過多少次不要以衣冠看人,你怎麼記不住?”
“都過去的事了……”範辰嘟噥一句,然後生氣埋怨道:“要不是那幾十個佩槍的安保急匆匆走了,我們哪裡會變成人質?那些個腦殘,連我都看得出那是調虎移山!”
“馬後炮。”有人在人群中應聲,範辰惱怒看去,卻不知道是誰在說話。
上百名人質被七名持槍敵人押著來到船頭,鷹鉤鼻臉色漲紫,幾乎氣炸了肺,警長對鷹鉤鼻的心情略知一二,罵道:“想搶功勞燒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