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
他忘了白斌,只當他們第一次見面。
白斌記得他,希望能聽一句‘好久不見’,或者‘你還好嗎’……
……
窗外閃過幾根電線杆,上方蛛線一般牽扯的電線縱橫交加,遠遠的瞧著並不明顯,卻相交相匯,一絲都不會錯的。
丁浩看著外面入了神。
李夏在旁邊困難的抽出手,把剩下的一塊巧克力遞給他,都已經給捏的有些變形了,“丁浩,你吃吧?”
丁浩沒接,還在看窗外,“不用,一會就到了,我也不餓。”
李夏替他接上下半句,“就是有點冷,對吧?你吃吧,我瞧著你臉色不好啊,不會要生病吧?”
丁浩有反應了,回頭衝李夏呸了一聲,他難得有那麼點感傷,都給李夏攪合沒了。“李夏,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我們家麗薩都比你含蓄!”
李夏同志心直口快,說了也沒覺出什麼不對,他把那巧克力自己剝開吃了,吃著東西都堵不住嘴,“我說的是實話。丁浩,你是不是著涼了?從一上車就很難受的樣子。”
丁浩最後的一點憂鬱徹底沒了蹤影,閉上眼睛歪著車窗上睡覺。
白斌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訊息,知道丁浩跟徐老先生去了溼地保護區,早早的在高速路前等著他們。這是溼地回市區的必經之地,他不知道徐老先生一行人會走高速還是國道,只能一直在這兒等著。
天色暗了,北方的冬天向來日落要早,太陽還未全部落山,就已經要開車燈。丁浩瞧著那個人亮著車燈等在路口,老遠就出來等著他。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從心口蔓延,重新開始的感覺從來沒有這麼強烈過。
從那擠得跟罐頭一樣的破越野上下來,身上立刻被白斌蓋上了一件羽絨服,連帽子都給他戴好。丁浩沒動,就站在那兒讓白斌忙活,瞧著汽車尾燈下的那個男人,就連他皺起來的眉頭都瞧著格外好看。
那個人的語氣很生硬,但是給他戴帽子的時候不經意擦過臉頰的手,卻很暖,“下次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丁浩笑了,點頭說好。
身後的越野車滴滴響了兩聲喇叭,從他們身邊過去了。路邊的荒草在夜色中被風吹動,像是無邊的黑色在搖擺,唯一的溫暖只剩下白斌開著的車燈。
手被握住了,前面的人走的堅定,問的話也動聽:“我們回家吧?”
丁浩手指動了動,纏住他的,握緊,“好。”
白斌,你不知道吧?我能重新再愛你一次,這真是太好了。
丁浩從溼地回來一直打噴嚏。白斌摸著額頭也不燙,沒敢給他胡亂吃藥,只能多煮了一點薑湯讓他喝了,去去寒氣。
打噴嚏的這位一直以自己的小體格為榮,老丁家的基因除了展現在臉上,就是那很少被病毒糾纏的身體了。借白露一句明白話:人都說不怎麼動腦子的,不常生病。
大約是丁浩這幾年多少還動了幾回腦子,等著晚上睡著了,迷迷糊糊哆嗦起來。
白斌抱著他一晚上都沒敢撒手,蓋了兩床厚被子,這才讓丁浩舒服一點。白斌心裡有點自責,他瞧見丁浩回來後不舒服,可是見他飯沒少吃,網也沒少上的,就沒再勸著吃藥。如今大半夜也不好再帶他去醫院了,外邊風大,稍微一吹立馬得住院。
白斌碰了碰丁浩的額頭,略微有點發燙。
這一夜白斌都沒睡踏實,時不時起來摸摸丁浩的腦門,又看看錶的。好容易捱到天亮,正想著怎麼勸丁浩去醫院瞧瞧,那位在他懷裡伸了個懶腰,自己醒了。
“白斌,幾點了……”丁浩瞧著精神還不錯,揉著眼睛去白斌那邊撈手錶,“你怎麼還不去上班啊?”
白斌把他的胳膊抓回去,拿被子裹好,“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