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瞧著老頭是真難過了,給想了個折中的法子,“要不這樣,咱們找人去他們廚房瞧瞧。如果真有活天鵝就買來放生,要沒有咱們就走?”
徐老先生點了頭,又憤憤的加了一句,“有死的就報案!這太惡劣了!”
丁浩點了頭,眼睛一轉就想出點子來。他指名讓李夏去找,給出的理由很簡單,在場的就李夏一個黃毛,完全可以裝作外國友人,藉著語言不通、不認路混進後院去。
保險起見,丁浩還是問了一句,“李夏,你知道天鵝長什麼樣兒吧?”
李夏連連點頭,他這幾天做夢都是天鵝,“知道、知道!老師很仔細的講過!”
丁浩放心了,讓李夏放聰明點進去,別惹起麻煩。李夏平時打工的地兒也挺亂,各種酒吧、場子的都去,這時候也發揮了應有的作用,沒一會兒就看清楚回來了,“老師!沒有天鵝,後面只有幾隻家養的鵝。”
徐老先生放了心,招呼李夏坐下繼續吃飯,“那就好,你們快吃,吃完咱們去找找看。”
李夏一聽,臉色就發苦,拿肉湯拌飯吃了兩碗,又抓緊時間喝了一壺熱茶。旁邊那幾個學生跟李夏一樣,還有個把自己隨身帶的瓶子空出來,倒了熱水進去,貼身揣好。
半個小時之後,丁浩明白他們這樣做的重大意義了。
徐老先生依舊沒找見天鵝,保護區方圓幾十公里,無邊無際的蘆葦蕩,荒草搖曳。冷風嗖嗖的刮過,帶起老頭厚厚的圍脖,徐老先生站在母親河邊上詩興大發,詠詩一首,“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面前的黃河處於冬季,幾乎都要斷流了,一半黃沙一半水的緩慢流淌而過,都能瞧見底下淤積的厚厚河床。
徐老先生也覺得這個不太應景,於是換了一首抒情的,“讓我在這裡諦聽黃河母親的心跳,唱出我們的讚歌!啊!黃河!讓人永生難忘!”
丁浩跟李夏站在旁邊凍得直打哆嗦,搓著手腳來回蹦躂,一個說,“老師,咱回去吧?”
一個可憐兮兮的耷拉著腦袋,“老師,我冷。”
另外幾個也縮著脖子,在衣服領子裡試圖取暖,眼巴巴的瞅著徐老先生默默的請求。他們剛跟老先生不久,這會兒也不敢多反抗,把希望都壓在丁浩跟李夏身上了,丁浩是臉皮厚,李夏是天生瞧不出人臉色,這倆在前頭帶頭勸著,他們也能早回去點。
徐老先生懷裡揣著學生貢獻的熱水瓶子,嘴上還在教訓他們,“沒出息,沒出息!文人的風骨都跑到哪裡去了,啊?”
丁浩凍得發蔫兒,這還不忘了嘴貧,“老師,我是理科生……”
李夏也舉手回答,“老師,我好像是外國人……”
後邊幾個裡出了叛徒,咬著耳朵嘀嘀咕咕,“哎,李夏拿了助學金的吧?”
另一個捂了耳朵,立刻點了頭,“就是就是,獎學金有外國人的份兒,助學金可沒有……上回老師讓他抄關於候鳥的詩詞,他也說自己是外國人沒抄來著!”
“是啊!就他沒抄,還是我替他抄的哪……過分,忒過分!”
“就是,就是!”
丁浩這多虧了白斌臨走的時候給的那件外套,不過就算這樣,也凍得也不輕,一張嘴就哈出一口熱氣來。他年輕倒是沒什麼,有點擔心徐老先生年紀大了不抗凍,瞧著那邊徐老先生已經詠歎完一遍,又從春天重新開始歌頌,忍不住扶著老頭的手往回走,“老師,春天的事兒,咱們還是等春暖花開了再來說吧。”
我愛你
丁浩陪著他們回來,一個多小時的路途,徐老先生怕李夏自己開車累著,換了一個學生去替他。老先生穿的棉服厚實,倒也沒怎麼凍著,拿望遠鏡瞧了這無邊荒野,直跟他們唸叨溼地生態的意義。“這是難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