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睡了。”沈連城也不希望他這樣待在身邊,說罷撇過了臉去。
李霽卻沒有起身。
良久過去,沈連城不禁催促,“你還不走?”
“你睡你的。”他不想走。
他還不自覺伸手,掖了掖沈連城的被角。
在這樣靜謐的夜晚,沈連城感到他的舉動,不禁微皺了皺眉。她沒有說什麼,終於放鬆下來,閉上了眼目。
她身子虛弱得很,很快便睡著了。
她睡著了,李霽就可肆無忌憚地看著她了,心裡頭也輕鬆了些許。他沒有打算離去,一直守著,直至趴在床側,也睡著了。
外頭玉荷許久不見李霽出來,又不聽屋裡有動靜,便進屋瞧了瞧。見李霽伏在床側睡著了,她便要上前,將其叫醒請出去。
“玉荷……”一位年長的嬤嬤卻是攔了她,勸道,“算了。想必女公子挨此一遭,也非他所願。到底是對女公子情根深種的,你就別衝動了,免得把他叫醒了,他要對你耍狠。”
玉荷想了想作罷了。但她強調道:“我不是怕他,也就看他可憐罷了!”
翌日天快亮時,李霽才醒過來。
看著沈連城熟睡的樣子,他心中酸楚。重又為她掖好被角,給她蓋嚴實了,他方才離去。
或許是昨夜吃了藥的緣故,沈連城這一覺睡得不錯。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了。
不多時,餘大夫就來了。
沈連城見了他,大為高興。“餘大夫,此番能有你為我診治,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餘大夫聽言笑了笑,“女公子怎知遇到老夫,就一定是福事?”
“且不說我當初身中蠱毒你也到太傅府給我看過,就憑你是苗疆人這一點,我就可斷定,有些事,你會幫我。”沈連城話語肯定。
當年的苗疆,便是陳國的領地。苗疆人與陳國人,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大部分人,該是盼著陳襄好的,現在逢著他的妻子落難,自然要伸出援手。
“話雖如此,不過,我還真沒想好,該如何幫女公子逃出去。”餘大夫說著臉上的笑容淡了去,露出了幾分憂慮之色。
“無需逃出去。”沈連城卻道,“我只需您幫我向外頭傳遞傳遞訊息即可。”
“噢?”餘大夫倒有些意外。
“我這裡有一封信。”沈連城看了玉荷一眼,玉荷便將一早伺候她寫好的信交給了餘大夫。
餘大夫先且什麼也不問,便快速地將信件收進了懷裡。
沈連城接著道:“麻煩你幫我送到與開國郡公府隔了兩道街的越幼居。”
“好說。”餘大夫爽然答應了。
有了這個餘大夫,沈連城便不再是籠中鳥、井底蛙。
午間,越幼居。
餘大夫將信交給了越石。越石看後,發現信中有信。其間的信,是沈連城要他交給住在向宅的楚霸天的。
沈連城在給他和幼度的信上並未談及自己險些命喪阿則一事。他和幼度知道此事,還是他們在問及餘大夫的來時,餘大夫無意說到的。
聽得這樣的事,越石擔憂非常,天黑之前便想辦法混進向宅,見到了楚霸天。
他一直等楚霸天將沈連城的信看完,以為對方會有何交代的,卻不料楚霸天只輕描淡寫道了一句,“我知道了,你請回吧!”
越石皺眉,不肯走。
“你還有事?”楚霸天面帶笑意望著他。
“可有救女公子出來的法子?”越石問。
“她沒讓我救。”楚霸天脫口而出,想了想接著道:“便是要救她,也不是現在。想必,她在大將軍府養傷,是最好的。李霽他,定不會苛待於她。”
“那……”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