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勐地給自己灌了一杯酒,壯了膽子道:“世子,您何苦為了一個女人,如此折磨自己?”
“呵呵,你懂什麼?”李霽發笑,又是一杯酒下肚了,“這世間,除了她,除了情愛,旁的……都無趣。”
聽著李霽的話,阿則更是心疼他了。
“怪我……怪我當初,在戰場上……犯了錯,她才不肯原諒我……無論如何,都不肯原諒……才走到今時這個地步……”
阿則不由得一驚。
兩個多月前,沈連城與他說的那番話,還一直藏在他心裡。他沒有想到,今夜他家世子,會醉酒失言。
他忙揮了揮手,讓屋裡其他奴子都退下了,免得他家世子再說出什麼話來,讓人聽了去。
這一夜,李霽的確說了很多很多的話,終於醉倒了。
阿則也喝了不少,有些酒勁上頭。吩咐人伺候李霽睡下之後,他便藏了一把匕首在手裡,來到了念吾苑。
見到沈連城,他便苦著臉低低地咒罵,“你把我家世子,都逼成什麼樣了?你這個女人,實在可惡!可惡至極。”
沈連城聞得他身上一陣酒氣,看起來形容不善,意外之餘,也生了些許警惕心。
“你家世子怎麼了?”沈連城心猜李霽從她這裡離開後,回去發瘋了阿則才會喝了酒跑到自己這裡來撒野。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話音剛落,阿則突然發起狠衝向沈連城,猝不及防地捅向她……
沈連城驚覺躲閃。然而,他的匕首,還是刺在了她的腰側。
幾個嬤嬤忙是上前,將阿則制住了。看著癱倒在地的沈連城,他的嘴角,卻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意,“與其活著叫我家世子痛不欲生,你倒不如死了乾淨!死了,我家世子對你便再無念想了!”
沈連城冷汗直冒,被刺傷的地方,鮮血直往外滲。
屋內,唿天搶地之聲,立時大作。外邊計程車兵闖進來,皆嚇破了膽兒,忙有人跑去請李霽。
玉荷哭著,用帕子緊按著沈連城的傷口,看著不斷滲出的血,嚇得手腳發顫,口裡不停地說著“女公子您不能死!不能死……”
看著血從自己的身體裡流失,沈連城也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一時之間,念吾苑亂作一團。
看守的人唯恐沈連城若真的死了,個個都別想活命,便有人自作主張,跑去請大夫了。
李霽喝了太多酒,去通稟的人卻是如何也喚不醒他。
赤風赤羽聽聞此事,很快趕了過來。
見躺在血泊之中,唇色蒼白已然不省人事的沈連城,赤羽驚忙上前,封住了她傷口周圍的經絡,一邊問:“請大夫了嗎?”
“去請了。”兵士答。
“大將軍還不知道嗎?”赤羽又問。
“大將軍酒喝多了,怎麼也叫不醒。”
“快去!無論用什麼法子,都要叫醒大將軍。”赤羽厲色道,“若夫人有個好歹,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是,是!”忙又有人應聲,跑去喊李霽了。
赤羽又來至阿則跟前,不無慍怒道:“你可知自己做了什麼事?”
“她難道不該死嗎?”阿則笑著,毫無悔意,只恨自己運氣差了點兒,沒能將沈連城一刀斃命了。
“她的性命,由不得你放肆!待會世子來了,你等著受死吧!”赤羽很有些氣惱。
一直沒有說話的赤風上前,拍了一下赤羽的肩膀,道:“不是還有一口氣麼?你急什麼?便是死了,你又急什麼?”
赤羽勐地回頭,怒道:“世子對夫人是什麼心思你難道不知?”
赤風被他衝得有些惱,側過了身去。
大夫很快來了,見沈連城倒在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