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掠身一丈開外,追上了端木慧,直往峨嵋山的東北面奔去。
他們去勢特疾,晃眼就不見蹤影。
黑心鬼匠長長的—嘆,很喪氣的問鐵掌金環道:“你打算怎樣。”
鐵掌金環乾咳兩聲,接著冷冷的道:“他們硬逼得我走上覆仇這路,這又有什麼辦法。”
“如此說來,你是要一雪今日之恨了?”
“不錯,有此打算。”
“我們不是人家的敵手,有與七大門派聯合之意?”
“只怕武當的元真老道不同意?”
“那就是別作非分之念啦!”
鐵掌金環眨眨怪眼,靈機一動,接道:“聽說勞貢他們另結三義之盟,我們不妨前去力口盟,借他們的力量,作報仇這舉如何?”
黑心鬼匠仰臉淒厲的笑了兩聲,十分感嘆的道:“我們揚名江湖幾十年,不想今日之戰,落得如此悽慘,反要投靠勞貢等人,唉!”
“逼上梁山,這怪不得誰來,咱們走吧!”
黑心鬼匠緩緩的起身,混身不得勁,勉強行走。
他們默然無語,垂頭喪氣的走著……
忽然之間——黑心的確匠精神斗然一振,陰陽怪氣的一笑,道:“那小子不出峨嵋,莫非是另有所圖……”
鐵掌金環心中也是一震,這名話提醒了他,卻見他鬼眼亂翻,急道:“這與玄碧奇篆大有關連,咱們快走……”
兩人在剎那間看出端木慧和唐聖華不出峨嵋的行為,而作投奔聯義堂的貢獻。
事實的確如此,人家料得半點不錯。
端木慧本來心思極為韁密,尤其關於啟玄碧奇篆的事。
但今天她卻疏忽了,大意了。
這不是他故意,而是聖華當真能受她的感化,盡消殺孽,放走了三個掌門人。
因此,她心中非常高興,非常欣喜。
就由於她過度的興奮和喜悅,而忽略了使自己的行動不守秘密。
要知華山和龍門兩派的掌門人,素以機智詭詐見稱江湖,狡詐萬分。
別說聖華和端木慧如此大模大樣的進山,縱算有點點形跡顯示出來,也逃不出他二人計算之外。端木慧沒有覺察出這件事的嚴重性,只顧催聖華就道北進。
她的櫻唇在途中沒有合攏過,銀鈴般的笑,震盪這少無人跡的山野中。
聖華固然也靈慧無比,然而,他究竟是個男兒漢,粗心大意,更加他的漢子作風非常朗硬,從來也不在這些地方注意。他從不和人鬥心計,要就是打硬仗,拼個你死我活。
當然,像他這種爽直豪邁的作風,在當今江湖上,自難免要受人捉弄。
可是,他功力蓋世,吃虧是在所難免,若說要將他置之死地,也就難加上難。恆山之彰,就是個極佳的例子,幾乎送了小命。
但他終能逢凶化吉,依然故我。
有人說:“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吃了苦頭,增進閱歷。
聖華不然,他從不記這些事,恨起來,就要殺人,有恩予他的,絕對報答。
他抱定恩怨分開的作法,在心靈上,毫無愧作。仰可對天俯能對地,這正是他的真實寫照。
因而,他緊隨在端木慧身旁,同樣是孩子氣的嘻哈大笑。這對恩愛難分的小情人,心情萬分舒暢的奔走著,直向玄碧崖進發。
玄碧崖,在峨嵋的山東北首,乃是前輩劍聖的修道之所。
是凡江湖人物,沒有不知道玄碧崖的。
就因為丹心旗不易尋獲,不能研悟旗上的玄機,至今,震撼武林,人人羨煞的玄碧奇篆,卻未被取出。可是,玄碧崖扛湖人物的物蹤,始終不絕,隨時都存人在此處走動。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