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先殿一直是皇后所居,她再不懂,也斷不會同意住進那裡。
“丫頭,我餓了。”
一張桌子,四個菜,母女二人再加一個丫頭,靜靜的圍坐在桌邊吃飯。
剛剛握起筷子,就聽房外傳來了一陣環佩聲響。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在眾侍女的簇擁之下如百鳥朝鳳般的踏了進來。她掃了一眼雲清,沒說話。
雲清放下碗筷,躬身施了一禮:“屬下拜見娘娘。”這是慕容風的正妃,公孫嬌。
“嗯。”她從鼻孔裡哼出一個字來。眼睛掃過屋內的三人,又掃了掃桌上的飯菜。
“雲將軍,”公孫王妃拿捏著嗓子道了句:“在這宮裡,你住得可還習慣?”聽聞慕容風要將雲清安置在鳳先殿的時候,她簡直氣得頭頂冒煙!讓她住鳳先殿?傻子都知道那裡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住的!
頭上的青煙還未消,那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面的王爺便又差人送了一道訊息,與其說是訊息,不如說是命令:關於雲清在西越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許透露,否則,後果自負。
她反反覆覆的琢磨著“後果自負”這幾個字,越想越是牙根癢癢。可也只能是癢,慕容風的命令,一向無人違抗。更何況,“後果自負”這幾個字,她反覆掂量了幾番,知道那幾個字的重量。
差退眾人,她從懷裡取出了那枚已經變成了紅褐色的軍符。細細的摩挲著。
如果不是喬洵,她怕是還沒想到牽制慕容風的辦法。她嘴角牽起,露出了一抹笑。她愛自己的夫君,雖然應了喬洵的攛掇偷取了兵符,可她一直未曾用過,也斷不會交給任何人。
她在心裡默唸著,只要過了封后大典,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再將兵符還回去。
幾月前,慕容風風風火火的趕回南疆,也定是會了兵符失竊一事。這也是她要的效果。可奇怪的是,打那以後,他便沒再提過此事。
算了,公孫嬌不願去想。
她將兵符揣進口袋,貼身放好。好似百萬雄師在手一般,她忽然挺直腰桿來了精神。
公孫嬌望著屋內的三人,目光索定在雲清臉上。
未施粉黛,她已經美得讓人窒息。公孫嬌死死的掐著手心。
開口之後,卻是換上了一副笑臉,擺開了一副拉家常的姿態將雲清拉到了一旁坐下:“雲姐姐,以後不要‘娘娘娘娘’的叫了,顯得生份。其實我們見過面的……”她眨眨眼。
見過?雲清搜腸刮肚的想著,怎麼也想不出來她們何時見過。
“在南焦邊境……”公孫嬌在頭上比了比,其實西越也有見,還親自送過嫁妝。不過她不敢說。
“有個黑店,一個豪放的老闆娘……”
華秀影?雲清看了看面前的人,不像啊。
“我就是用胭脂寫字條的那個小姑娘!”公孫王妃暴發了一陣與平常截然不符的爽朗笑聲。
第189章 本王不準
雲清給公孫嬌倒了一杯茶,她很受用的喝了。
末了,還抽抽嗒嗒了一陣。
她剛剛給雲清講了一個故事,名字可以取做《南鄭覆滅記》。雲清感慨良久。她感慨的是公孫嬌的那兩位賢兄。死的真是……不值。
她想到了公孫信,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那個總是淺笑盈盈,一臉陽光的青年。
前一刻還丰神俊逸的在樹下執蕭,下一刻,便成了天人永隔。世事造化,萬般皆不可料。
公孫嬌抽泣了一會兒,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麼,便道:“雲將軍,哥哥臨終前,曾託我將那支玉蕭交付與你。後來被王爺拿去了,不知道他……”定是沒給,公孫嬌又豈能不知?
她抹了抹眼角,掃了眼雲清,見她宛若神遊一般,便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