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賣面子互相成全,那豈不是兩全其美,皆大歡喜?
面子這東西,有時候一文不值,有時候重若千金。
大國的面子值錢,但這個值錢是建立在雙方國家沒有撕破臉皮的基礎上的。
商憫覺得,臉皮還是不要被撕破的好。
然而就像叔父所說的那樣,姬桓完全可以不賣面子,不接受武國的提議,那等待姬初寒的就是死。
“你選吧,初寒,我們給你兩個選擇。”忠順公彎腰把還在發抖的小姑娘攙扶了起來,“第一個選擇是你回地道,不管逃去哪裡都好,我武國使團不會帶你逃離睢丘,但也不會告訴姬桓曾在這兒見過你。第二個選擇是我們把你交出去,向姬桓提議派你為質,至於他接受不接受,那就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了。”
商憫也在看姬初寒。
要是換她處在姬初寒的位置上,她會選第二個選項。
反正選哪個都有很大的可能死掉,去宿陽為質,起碼能活得安穩一點點,只要老老實實縮著,姬桓大抵也想不起來有這麼個侄女,他也不會腦子突然抽風把姬初寒召回國。
姬初寒年少,上頭又有父親和長兄,姬桓投注在這個小姑娘身上的視線本來就有限,他的首要目標是殺了三公子及其長子,至於初寒,她還遠沒有成長到能夠成事的年齡,殺她只是順手施為,以斬草除根。
而為質之事,燕皇的要求是派遣各諸侯王直系後代。姬初寒為梁王王孫,有資格為質。對於其他諸侯國來說,派子女為質無異於被燕皇掐住喉嚨威脅,但對於梁國就沒有這樣的擔憂,因為梁國本來就是燕皇豢養的狗,派誰去為質都一樣,走過場而已。
這個面子姬桓還是有可能賣一賣的,即便可能性較小。
就看姬初寒敢不敢用這微小的可能性去賭未來的安穩了。
姬初寒呆呆地看著商憫和忠順公,指甲把手心掐出了血。
很久很久之後,她終於下定決心,哽咽地說:“我……願意聽從大公主提議。”
忠順公看著姬初寒道:“不管你今後能不能活下來,我都希望你知道,今日武國已仁至義盡。”
作為血脈親人,他們的舉動在姬初寒看來或許無情,但絕不會比她真正的親人——大公子姬桓更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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