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蝕心蠱,天下之大,又該去何處尋?
二人不語,很快就來到了岐黃院附近。
斂雨客止住腳步,帶著商憫落地,隨後用眼神示意她伸出手,自己則從指尖逼出一滴血珠,用這滴血珠虛虛地在手上畫了個符籙。
霎時血光一閃,符籙沒入她掌心,商憫整個人的存在感都消隱了。
“你會鬼畫符?”商憫扭頭瞅他,覺得這畫符手法有點眼熟。
“不錯,我所學是雜亂了一些,但好處是關鍵時刻就能派上用場。”斂雨客笑笑,“走吧,這下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不會被發現了。”
商憫隨著他的身影縱身一躍,從岐黃院院牆上翻了過去。
夜晚的岐黃院沒什麼人,二人摸黑走了一陣,商憫耳邊忽然傳來了腳步聲,她連忙注意隱蔽,側耳傾聽,聽出了這熟悉的腳步聲。
“是胡千面,他來岐黃院了。”商憫對斂雨客道。
胡千面的腳步聲來到了岐黃院正廳,白珠兒一襲白衣,端坐在正廳正在等他。
胡千面一入內便一甩拂塵,用妖氣設了個隔音結界,商憫不禁懊惱地咬了一下嘴唇,想偷聽的打算落空了。
斂雨客面帶微笑地輕拍商憫肩膀,不緊不慢地拔下了自己的一根頭髮,這根長髮伸展化作長線,順著縫隙悄然飄到了正廳門前,鑽進了門內。
斂雨客把髮絲另一端放在商憫手心,指了一下她的耳朵,她會意地把髮絲放在耳畔,細微的說話聲頓時順著這絲微微顫動的頭髮傳來。
結界就像一面門扉,關上了就聽不到聲音了,但若是設法越過了門扉,聲音自然還是能傳出來的。
商憫驚詫地看了看斂雨客。
“只設隔音結界,不設警戒結界,所以他們發現不了,可能是對自己的聽覺和嗅覺足夠自信吧。”斂雨客笑容不變,“要是他們再順手設個警戒結界,哪怕是蚊子和頭髮絲他們也發現得了。不過你可能想不到,這種偷聽方法還是我現學現賣的。”
商憫顧不得與斂雨客交流,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白珠兒和胡千面的對話上。
胡千面道:“殿下的意思是,最好給柳懷信也用上蝕心蠱。”
“至於?他不是服服
帖帖的嗎?給他用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枚蠱,蝕心蠱前幾天送走一隻,現在我們手中可是就這兩隻了,再給柳懷信用……幻心蠱倒是還有。”白珠兒低聲道。
她的聲音透著沉穩的氣度,有著醫者特有的氣質,不急不緩,嗓音柔和而篤定。
“幻心蠱沒法讓中蠱人在受控的同時保持思考,這就是最大的問題。殿下褪鱗被擾遭受重創,越來越力不從心了,她沒法時時刻刻控制著皇帝,也不能對子鄴大人放權,對政事瞭解又熟悉皇帝處事風格的只有柳懷信……我們現在離不開這位大燕丞相,可他為人奸猾,我怕他發現些什麼……”
“好吧,既然是殿下的決定,你稍後就去地下暗室去取吧。”白珠兒不再勸,“送出去那枚已經用上了嗎?”
“蘇歸還沒收到信鷹,算算時間,應該明日或者後日他就能收到了。”胡千面道,“要不是狗皇帝登位時我們的第一枚蝕心蠱還沒養好,也不至於退而求其次用了幻心蠱,平白多出事端來……”
白珠兒哼了一聲,“你當那蠱是想成就成的?你以為我不想一晚上造出來千八百枚蝕心蠱嗎?”
胡千面一哽,“我就順口一說,沒有怪你的意思。”
白珠兒冷笑:“你最好是這樣……等過兩天我養好了損失的精血就會著手準備培育第四隻蝕心蠱。”
“辛苦你。”胡千面道,“這次有幾成把握養成?還是需要十年嗎?”
“八成吧……手熟了些,成功的機會也大了不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