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常理來說,蝕心蠱這樣的寶貴之物,一旦用了,便要追求利益最大化。”商憫道,“普通人不配讓妖動用蝕心蠱。”
“可你恰好不是普通人。”斂雨客道,“妖認為你父王是天命,你是天命的孩子,武國的公主,註定繼承王位,是商溯最不會去防備的人。他們要是能控制你,便可以間接控制武國,商溯的動向也會被他們所獲知,一舉多得。”
商憫無奈搖頭,又提出假設:“除了我,也可能是我身邊的倒黴師弟們。”
就如鄭留,鄭留也有資格被下蠱,那沖天而起的紫色光柱就是他是大氣運者的有力證明,他的存在也會為妖族復起增添變數。
至於宋兆雪……他可是宋王獨子。要是控制了他,再放他歸國繼承宋王之位,宋國豈不也算是投入了譚聞秋麾下?
“不過,妖選擇對你或你的師弟們下蠱,而不是試圖對武王、宋王和鄭王下蠱,倒是能說明一個問題。”斂雨客寬慰道,“正因為這三國上下猶如鐵桶,王宮守衛嚴密,妖才沒法將蠱運送過去謀害他們,所以譚聞秋退而求其次,選了你們。”
妖族的爪牙還沒有滲透武國,這是個好訊息。
“你的話倒是讓我有了些許安慰……怎麼說呢,我現在既希望譚聞秋是想用蝕心蠱害我,又希望她想害的別是我。”商憫撓撓額角,“唉,但是害了我的師弟們,總歸也是不好的,不是我,便是他們倆。”
“此話怎講?拾玉對你的師弟們頗為愛護?”
“那不至於,我們沒太深的感情。我對他們的唯一期望就是希望他們能做到大難臨頭各自飛,別對我耍心眼,也別扯我當墊背……他們其中之一若中蠱了,我豈不是要被叛徒包圍了?”商憫唏噓道。
一個蘇歸就得讓她全神貫注應對了,要是再多一個,那簡直不敢想。
斂雨客失笑,“那為何你說你希望譚聞秋想害的人是你,又別是你?”
“就如斂兄所說,譚聞秋害我而不害我父王,是因為她的手伸不到武國王宮,害我而非害我師弟,是因為武國和武王對她威脅更大。”商憫眼中顯出憂色,“那麼反之推論——她不去害鄭國宋國以及這兩國的質子,是因為她覺得他們構不成威脅,所以沒必要費蝕心蠱。”
她抬起頭看斂雨客,眼中疑慮更甚,“那麼請問,譚聞秋憑什麼覺得他們沒威脅呢?”
是不是因為,譚聞秋已經在宋國和鄭國留了後手,是不是因為她已經在藉助一些手段暗中控制著兩國內政,所以,她才有恃無恐?
斂雨客眼神變深了,“你所慮不無道理。”
他道:“天柱格局之下,妖與人一樣,就算將自身修為推演至巔峰,也終究不可能跨過那道門扉,所以現今人族中的最強者,與妖族中的最強者,實力差距是有,但不是非常顯著。可妖族有一個人族沒有的優勢,那就是他們能活得足夠長……”
“活得長,他們就有足夠的時間佈局,有足夠的機會試錯。”商憫
感慨,“譚聞秋數次轉生,這一次她身份為皇后,那麼之前呢?她前幾次轉生之後,身份為誰,有沒有召集眾妖,又做了哪些佈置?”
斂雨客略做思索,道:“方才胡千面提到了褪鱗,叫我進一步確定了先前心中所想。這是一種在妖族中也極為陰損的秘法,若有妖渡劫失敗,便能借助自身血脈之力與自己後代的血脈之力共鳴,一縷殘破神魂也隨著血脈進入到自己後代的身體中,與後代一同成長,殘缺的神魂也在新的軀殼中得到了溫養,等待甦醒。但是奪來的身體終究不是自己的,需要經過數次褪鱗,奪舍者才能泯滅掉這具軀殼原主人的意識……”
“這麼陰損?那可是自己的後代!”商憫吸了一口涼氣。
她正欲感嘆妖族兇殘,忽然想到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