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的出現,剎那間渲染上了最為美麗的色彩。
她像是一隻歡實的麻雀一般,在他的身邊忙前忙後,端茶遞水,用沾著酒的雙手,不斷的揉搓著他滾燙的四肢,沒有一句抱怨,也不曾發過一聲的嘮叨。
在她一整天的悉心照料下,他滾燙的身子終於降到了溫暖。
而她……
明明已經累的精疲力盡,卻還是戰戰兢兢的吹著碗裡的白粥。
他知道,她是怕他拒絕,怕他像是每次一樣,會打翻了她送來的食物,甚至是對她冰冷相視。
她拿著湯匙的手有點抖,不知道是害怕他的冷漠,還是怕那冒著熱氣的粥燙著了他。
在她有些畏懼的注視下,他第一次,沒有牴觸的微微張開了嘴巴,任由她驚喜交加的,小心翼翼的把湯匙遞進了他的嘴裡。
他想,那個時候的她一定是笑了,哪怕是手帕遮住了她的面頰,他仍舊能夠想到在那手帕之下的她,綻放出來的是怎樣傾國傾城的美麗笑容。
“月滿,花月滿……”
劉默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輕動薄唇,淡淡喊出了那個他錯過了許多年的名字。
“我說高貴的太子爺,勞煩您能別在這深更半夜,狗都偷懶的時候,像是喊魂一樣的喊我的名字嗎?”虛掩著的木門被人緩緩推開,花月滿捧著大包小裹的走了進來。
此時的她滿頭大汗,頭髮散亂,身上原本素白的裡衣早已褶皺骯髒的不成樣子,可饒是如此的不堪,她的一雙眼卻是那般的清透,似汪汪流淌著的淳淳溪流,透明到不見一絲雜質。
劉默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她在皎潔月光的下,緩緩朝著自己走來,似從他的記憶深處走到了現實,漆黑的眸幽深似海,炙熱如火。
歲月蹉跎,時光荏苒,他不知道自己因憤恚荒廢了多少的時間。
白駒過隙,千帆過盡,他亦不知自己被仇恨虛度多少個年華。
他恨過,怨過,卻終沒悔過,只要轉身之時,還能看見她最美麗的笑容,他便已知足。
同當年一般柔軟的手再次撫摸上了他的面頰,他微愣之際,卻見她握著一個煮熟的雞蛋,在他紅腫的面頰上,柔柔的翻滾著。
“雖然比不上活血化瘀的藥膏,但這個方法也是不錯的。”她說著,似想到了什麼,又道,“可能有些疼,你忍忍。”
說實話,花月滿倒是覺得這雞蛋的方法要比膏藥好得多,是藥三分毒,不像是雞蛋,純綠色無汙染,滾完了之後洗洗還能吃。
劉默看著她那同記憶之中一般的小心翼翼舉動,淡淡的笑了,泰然的坐在地上,放任她一個人圍著自己忙忙活活。
“劉默,你有沒有想過明天怎麼辦?”花月滿一邊滾著雞蛋,一邊試探的開了口,“大開殺戒?還是天翻地覆?”
這話如果是對著別人說的,她覺得可能很誇張,但是對於劉默,她覺得這話說的算是比較委婉的了。
“不能怎麼辦。”劉默淡淡的應了一聲。
花月滿一愣,懷疑的瞅著他:“尊貴的太子爺,您確定您剛剛說的那句話,是經過了縝密的思考,嚴加的判斷,非常冷靜且實事求是說出口的嗎?”
劉默輕輕撇了她一眼:“瑤藍帝把這場戲演的這麼足,又怎能讓我輕易抓到把柄?就算現在東窗事發又如何?他只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那幾個嬤嬤的身上就足夠了。”
花月滿驚訝的發愣,不過仔細一想他的話,也不是並無道理。
賈君畔教唆,蘇纓絡下藥,侍衛們送人,嬤嬤們下藥,似乎從始至終瑤藍帝都不曾現身過。
抬眼看了看面色平靜的劉默,她有些不放心的又問:“那麼在太子爺的心裡,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劉默垂眸,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