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默極其緩慢的語速之中,擅玉不敢置信的揚起了面頰,卻看見了他妖冶到極致的笑臉。
“你是打算自我了結?我是需要我親自動手?”劉默在說這話的時候,垂落在身側的闊袖,似有風一般的鼓動了起來,層層寒氣環環繚繞而起。
他微笑著,慢慢舉起了左手,隨著闊袖的向下垂落,一團白色的寒光在他的掌心之中忽隱忽現。
擅玉狹長的眼驀地瞪大,不過轉瞬他便是又平靜了下來,靜默的垂下了面頰,似連掙扎都不打算掙扎。
“砰——”虛掩著的房門被人大力推開,一個窈窕的身影匆匆跑了進來。
劉默輕笑著看著來人,目色釀著的殺意不減:“沈晟婻,我能容忍你在門外偷聽,但並不代表我同樣能容忍你現在的所言所行。”
聽聞到了花月滿的事情,本是打算進宮勸勸劉默的沈晟婻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竟是在門外聽到了剛剛那些個對話。
“太子爺,擅玉雖做錯了,但擅玉的出發點只是為了您啊!”沈晟婻根本來不及害怕,攏著裙子跪在了擅玉的身邊。
擅玉看著這個跪在自己身邊的女子,平靜的面頰,第一次出現了裂痕,漆黑的眼燃起了某種炙熱,不過很快,冷靜便是再次澆滅了他眼中簇起的火焰。
劉默輕捻長指:“出發點是什麼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從他隱瞞我的那一刻開始,他便再沒有資格站在我的身邊。”
跪在地上的沈晟婻往前蹭了蹭身子,將擅玉擋在了自己的身後:“我剛剛從爹爹那裡聽聞,似乎現在在宮外找尋太子妃的隊伍之中,夾雜著皇后娘娘潛派的殺手,如今太子妃在宮外生死未卜,我以為太子爺這個時候更應該先找到太子妃,而至於擅玉……等找到太子妃之後,太子爺再想著如何解決也不遲。”
劉默聞言微微蹙起長眉,半晌才收起了手中的白光,轉身朝著門外走了去。
“福祿。”
“爺……”
“傳徐長澤和黃木舟來見我。”
“是。”
沈晟婻扭曲看著離去的劉默,一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正廳之後,才像是虛脫了一般的癱坐在了地上。
“你不該來。”一直沉默的擅玉,忽然開了口,冷漠的聲音之中,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柔軟。
沈晟婻轉眼朝著他看了去,還沒等說話,眼淚便是流了下來,她不敢想象,若是她今日不曾進宮,或者她晚來了一步,那後果……
擅玉平靜的心忽的顫起了一絲疼痛,微微側開面頰,撇開了她掉落下面頰的淚。
“擅玉,你是瘋了?是怎麼能聽信皇后娘娘的話?你忘記了你是太子爺的影衛了?”沈晟婻不能理解,一向清冷處事,理智分析的擅玉,竟也會犯下如此簡單的錯誤。
擅玉垂著眸子,聲音淡到毫無起伏:“太子妃只會讓主子深陷在情愛之中無法自拔,皇后娘娘說的對,主子是必成大事的人,情愛只會絆了他的腳,成為捆綁住他的枷鎖。”
沈晟婻咬著牙,恨不得一巴掌抽在他的俊臉上。
“情愛的事情哪裡是分得出來對錯的?太子爺怎麼了?太子爺就不需要感情了?還是你希望太子爺永遠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行屍走肉一般?如果活著和死了本就沒有任何的區別,那就算站在最高處的頂端又能如何?”
這話,不知道夾雜了多少屬於她自己的情緒,以至於話剛說完,便已淚水崩塌。
擅玉平靜的眼,終出現了一絲裂痕,想要伸手擦乾那浸酸著他的心的眼淚,可最終還是垂下了手臂。
第二百零七章 越是老實人心眼越多
花月滿醒來的時候,渾身又酸又疼,眼睛乾澀的難受,喉嚨火燒火燎的如針扎一般,隨著模糊的視線一點點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