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嚥氣了,卻還不願意閉上。
也許,她連死都沒想到,她最後竟落得了這麼一個死不瞑目的下場。
劉虞見蘇纓絡徹底沒了氣息,終是鬆開了手,根本無需劉默再動手,他一手攬住蘇纓絡漸漸冰冷下去的身子,一手拿起了自己的長劍,不過是手起刀落,他便是笑著撲倒在了蘇纓絡的身上。
劉默從始至終都是淡然的,目色平靜的不起半分波瀾。
擅玉微微擰眉的看著這一切,談不上多驚訝,更談不上有多震驚,他覺得,這才是劉默,一個習慣了借別人之手,幫著自己除掉異己的可怕男人。
劉虞的死,讓那些早已潰不成軍的亂黨,徹底慌亂了步伐,沒過多大一會,黃木舟便是匆匆的走了過來,雙手一抱,跪在了地上。
“啟稟皇上,亂黨除去殲滅的,已經全部俘虜。”
劉默點了點頭,聲音淡的迎風即散:“挑一個好日子,全部拖出午門斬首。”
黃木舟一怔,不過很快便是垂下了目光:“是,屬下遵命。”
然,就在黃木舟起身剛要離開的時候,劉默的聲音卻又淡淡的響了起來:“一會就把叛亂者的首腦屍身掛在城門口,待到斬首之前,把宮門開啟。”
這個意思是讓天下的百姓都見證叛亂者的下場?
“是。”黃木舟頷首,轉身離去。
黃木舟退下了之後,那些才剛在一旁,快要縮成一團的大臣們,這個時候倒是來了精神。
“皇上,萬萬不可啊,怎麼說三王爺也是皇族子嗣,就這麼公然掛在城門前,豈不是讓天下人取笑?”
“是啊,皇上,家醜不可外揚啊!”
“皇上,您才剛剛登基,如此這般,豈不是讓天下人覺得皇上是個……”
“是個什麼?”劉默長劍垂於地面,淡笑的看著那些跪在自己面前的大臣,“說朕是個昏君?還是罵朕禽獸不如?”
“微臣不敢……”
“皇上嚴重,臣等惶恐。”
大臣們一看劉默那笑裡藏刀的樣子,再一瞅那在劉默手上垂著,一下一下划著地面的軟劍,都是誠惶誠恐的,有啥話也不敢再往下說,生怕刀劍無眼,一個寒光四濺,他們這人頭就算是落地了。
“既然惶恐,就無需再多說。”劉默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變冷,已沒有耐心和這些大臣糾纏下去。
“如果三王爺劉虞只是勾結亂黨意圖造反,那麼朕也許還會看在先皇的面子上,賞他平安入土,但他卻攪亂城中太平,枉殺城中百姓,如今城中民不聊生,若是朕不能給天下蒼生一個交代,豈不是愧對這承乾殿裡的那把龍椅?”
大殿前驟然安靜,僅剩下了劉默不吭不卑的話,帶著餘音繚繞在大殿的上方,遲遲不肯散去。
“皇家醜聞確實該遮,但祈天那些無辜的百姓,也一定要有一個交代,你們這些個當官的,別總是把百姓看得如何微不足道,若是這江山上沒了百姓,你以為你們還有何用?朕這個皇帝還有何用?”
文丞相和沈太尉,站在兩側,靜默的聽著劉默的一言一語,以前,他們兩個雖然有輔佐劉默的心思,但總是覺得劉默的疏離和孤傲,會矇蔽住他的眼睛,讓他治國和報仇之間失去了平衡。
但是眼下……
文丞相和沈太尉相視點頭,當先雙手伸起於頭頂,緩緩對著劉默跪下了身子。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他的文武百官見此,也是不敢再有任何的非議,也是跟著緩緩地跪下了身子,齊聲高呼。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殿前,密密麻麻的人頭,排山倒海一般的接連跪了下去,僅剩下了劉默一人,毅然聳立。
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