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溫明染叩首道。
「既然溫吞的做法吸引不了那個女人,你就狠一點。」李祚穆又道。
溫明染抬起頭,不太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卻見李祚穆在脖子的地方比了一橫:「對自己狠一點,你只要肯『付出』,不愁她不將目光放在你身上。」
他一直都知道的,這個皇妹最受不了的,就是欠別人人情債了。
別人拿多少來,她公主府就會還多少回去。
溫明染沒有什麼能給李祚清的,除了一條性命罷了。
「我知道了。」
溫明染低低地垂下眼眸,明明已經預見過無數次的瀕死未來,但一將這些事物與長公主聯絡起來,她就覺得心寒無比。
「本王先走了,希望不久後,能聽到你的好訊息。」
說罷,李祚穆便輕撫衣袖,離開了此處。
等大皇子的背影終於消失,溫明染突然捂著腹部咳嗽起來。
方才在宴會上喝的酒讓她五臟六腑就感覺火辣辣的,此刻緊繃的神經終於懈怠,遺留的反應便鋪天蓋地地壓來。
地坤的身體,就是這麼麻煩啊。
她又咳又嘔,眼淚幾乎把視野的景物糊成一片。
她要去水塘裡洗一洗手,身上的塵土也要儘量拍乾淨,若是被長公主發現了端倪,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丁點好感都沒了怎麼辦?
她撐住胳膊站起身,卻腿一軟,再次跪倒在地,眼前的池水又暗又沉,似乎是個很好解脫的地方……
而另一個與此處截然不同的地方,皇宮城從御花園通往午門的路上,李祚清又數了一遍隨行的人數。
「怎麼少了一個。」難不成她真的喝多了?
李祚清眯著眼。
「殿下,溫美人不在。」嵐霜接話道,「可能是走丟了。」
「要派人去找嗎?」
這要是說出去,全皇宮都要知道長公主府上有個會迷路的女仕了。
但誰叫溫明染年紀最小呢,就當她不懂事吧。
李祚清無奈地點點頭,讓嵐霜招呼巡班的禁衛多加留意,有訊息就過來稟報。
說完,她自己也散漫地溜達進這皇宮中。
因為有原主的記憶,所以走在這快領地的感覺就跟進自家後花園一樣。
她往記憶中偏僻人少的地方尋去,結果沒走多久,看到了一個和溫明染很像的身影從眼前長廊的拱門前閃過。
李祚清心跳都停了半拍,雖然只一眼晃過去,但是越想越覺得像是本尊,便急忙走了過去。
一出那拱門,眼前就是一汪碧綠的水潭,枯敗的荷花梗還插在水面上。
而一身藍色,身影纖弱的溫明染就趴在離水潭五六步遠的地方。
「欸?」溫明染怎麼在這兒?
李祚清習慣性地摸了摸下巴,內心又是遲疑,又是焦急地跑上前去。
她一手扶住人的肩膀,另一隻手拎起溫明染的後領,將對方拉起來。
這個顯然讓人不適的動作,讓本有些昏沉的溫明染又吐出一點酒來。
「哇!」李祚清手一抖,差點鬆開。
這孩子明明喝得比她少多了,怎麼跟灌了好幾斤二鍋頭一樣啊!
又暈又難受的溫明染聽見熟悉的聲音,迷濛地睜開眼,看見是李祚清,頓時眼淚嘩啦嘩啦地滿出來:「嗚嗚……長公主,嗚……」
「怎麼了,溫明染?」李祚清拍了拍對方的背,但溫明染說話已經不著調了,她便想扶人起來。
爛醉狀態的地坤,就跟軟趴趴的橡皮泥一樣。
李祚清現在深有體會,最後只好背著溫明染,一邊唉聲嘆氣,一邊操著老媽子的心關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