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方德中後,頓時明白了,這是皇后派過來的。
也不知道皇后這是做給世人看的,讓世人知曉她很滿意褚映玉這個兒媳婦,為七皇子作臉,還是她真的喜歡。
長平侯猜不到,不敢得罪對方,親自陪著方德中說話,讓下人給他奉茶。
莫說現在,就是以前長平侯還未被降職前,面對坤寧宮的大總管時,他也要恭恭敬敬的,不敢得罪。
皇后就算避居坤寧宮養病,在宮裡沒什麼存在感,但她也是中宮皇后,只要她一天是皇后,就無人敢怠慢。
方德中笑眯眯的模樣,給人一副很好說話的錯覺。
他喝了茶,笑著問道:“聽說長平侯夫人生病了,皇后娘娘很是關心,不知現下她的身體如何?”
長平侯尷尬地笑,“有勞皇后娘娘關心,內子只是感染風寒,不算什麼大病……”
“是嗎?那就好。”方德中笑呵呵地說,“皇后娘娘聽聞這事,還以為是因為侯夫人被禠奪了郡主封號,是不是心裡對聖人、太后娘娘懷有怨氣呢?”
這話長平侯如何敢接,漲紅了臉,訥訥地直道不是。
聖人可以一怒之下禠奪孟蓉的郡主封號,但你們這些作臣子的卻不能對他懷有怨恨之心。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這道理誰都懂。
方德中這話簡直是誅心,長平侯難堪之極。
幸虧孟蓉因病無法出來見客,否則聽到這話,只怕一口血都要噴出來。
長平侯心知皇后這是遷怒他們,仍氣恨小女兒做出的事,她派方德中過來接人,分明就是為了打他們的臉,讓他們難堪。
長平侯怕方德中又說什麼錐心的話,趕緊朝一旁候著的下人道:“大小姐怎麼還不來?你們過去看看。”
正在喝茶的方德中道:“不急,皇后娘娘說了,這天兒冷,讓褚大姑娘慢慢來,弄得妥貼了再出門。”
長平侯又是訕訕的,心裡驚疑不定,不明白皇后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皇后今天派方德中過來接人,不是特地來羞辱他們的?居然真的只是為了接長女入宮?
皇后此舉,分明就是為了抬舉褚映玉。
原本長平侯還想著,聖人給長女和七皇子賜婚,應該是太后在其中使了力,皇后就算不喜,也要憋著
() 。
可這會兒,看到皇后的舉動,長平侯又不確定皇后是否真不喜。
誰不知道太后當年能坐穩中宮皇后的位置,是慶陽大長公主多方襄助,就連聖人都承了慶陽大長公主的恩惠。
太后一直念著慶陽大長公主的恩,對慶陽大長公主的一雙兒女也極為寬容。靖國公世子孟玉珂就不用說了,孟蓉這些年得太后看重,在這京城裡也是數一數二的得意人,風光無限。
若不是還有慶陽大長公主的遺澤,出了這樣的事,可不僅是降職、禠奪郡主封號這麼簡單,只怕一家子都要被貶為庶民。
在長平侯滿心忐忑地猜測時,梳妝打扮好的褚映玉終於到來。
見到褚映玉,方德中馬上站起身,臉上堆著討喜的笑容,說道:“褚大姑娘來啦,快請上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盼著您進宮呢。”
這話也點明宮裡的太后和皇后的態度。
她們居然是真的很喜愛褚映玉這位未來的七皇子妃,並不是做戲給世人看的,否則方德中也不必如此討好。
長平侯驚駭不已。
褚映玉神色未變,朝方德中福了福身,“勞煩方總管久等了。”
“沒有,沒有。”方德中笑眯眯地說,“時間還早,褚大姑娘也無需太急,皇后娘娘可是交待過咱家,要照顧好褚大姑娘的。”
褚映玉朝他笑了笑,拜別長平侯,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