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是這裡罷,那肥羊不過是個雛兒,還伯不手到擒來。”
周洛聽得明白,立知這兩個是翦徑的賊子,忙一縮身,躲到一株樹後。
不大功夫,已聽蹄聲入耳。南連林子口上來了一匹驢兒,周洛遠遠就瞧見驢背上是個黃衫女郎。
那驢兒矯健之極,跑得甚快,但那女郎在驢背上卻又不見幌動。只見黃衫飄飄,眨眨眼,巳到跟前。
他看清了驢背的女郎,不由一怔,心說怎麼這樣巧,昨晚今朝一日夜間,所見的四個女子,都是國色天香!
原來這女郎不過十六七歲,在這一日夜間所遇到的四個奇女子中,乃是年齡最小的。但雖不及陶丹鳳容光照人,不及桑氏姊妹玉潔冰清,卻另有一種天真的美,正是意態幽花雖未豔,肌膚嫩玉巳生香。
這女子來到前面,周洛才一怔的剎那,那兩個漢子突然拉刀躍出,喝道:
“小妞兒,站住!” 周洛怕兩人傷了她,點地斜掠,他後發卻是先至,兩個漢子喝聲不過才出口,巳搶到了驢兒面前。
那驢兒竟沒半點驚慌,周洛雖未回望,卻聽蹄聲戛然而止,驢背上的黃衣女郎亦未開聲,倒把那兩個漢子駭了一跳,同是一縮步。
但兩人一見周洛是個年青青的後生,衣衫襤褸,哪把他瞧在眼裡,一個喝道:
“小要飯的滾開,你想找死!”
他左掌一翻,上步橫推,周洛早知道這兩人武功平常,暗中運勁,兀立不言。那漢子手掌才挨著他的肩頭,陡然間一股暗勁撞出,他魁梧的身軀登時飛起,真跌出七八尺去,才聽他一聲悶哼。
一旁那漢子一怔之後,叫道:“呸,連這麼個小子也收拾不了。”掄刀就剁。
身後的那女郎突然啊呀一聲,周洛巳鳳點頭,斜肩讓過,腳下一絆,只聽一聲叭達,一聲噯唷,這漢子跌得更重,額頭被碰破了,血流滿面。
總算兩人皮粗肉厚,馬上爬了起來,周洛用手中刀一指,喝道:“憑你們這點能耐,也敢作惡!”原來他在斜肩讓過的剎那,巳將那漢子的刀奪來手中。
兩個漢子打了個哆嗦,才知道面前這個少年別看他年青,竟是個高人,膝蓋一軟,登吐跪倒。
忽聽驢背上那黃衫女郎咯咯一笑,說:“瞧你們還敢不敢兇啊?”
周洛心說:“這姑娘當真不知天高地厚,今天要不遇到我,你這條小命怕不就完啦,總是年幼天真。”
當下喝道:“今天我饒了你們,從今後洗面革心,若再撞到我手裡,哼!”他左手兩指夾著刀尖,暗運真力,咔嚓一聲響,手中鋼刀登時斷為兩截,同時兩手微向外揚,兩道白光閃處,兩個漢子已覺左耳一涼,同被他丟擲半截鋼刀削落!
要知括蒼暗器獨步武林,周洛所傳的銀梭,更是一絕,他這拋刀削耳,怎不如探囊取物,而且快如電光石火,不過是他話聲才落的瞬間,跟著喝道:
“那時取你們首級,有如此耳,還不快滾!”
兩個漢子如遇皇恩大赦,向林中抱頭鼠竄而去,狼狽之極。
那黃衫女郎又響起了銀鈴般的笑聲,周洛轉過身來,說:“你,不怕啊?”
女郎止住笑,說:“你把賊子打跑了,我還怕甚?”
周洛和她面對面,更覺這女郎美極,說:“姑娘,你去哪啊?”
她道:“我啊,遠得很,終南山,你曉不曉得?”
周洛一怔,從浙江去終南山,隔著好幾千裡,而她是這麼個年幼的姑娘?
他上上下下打量她,卻瞧不出她有甚異處,衣著也普普通通,道:“你—個人?”
那姑娘一撇嘴,道:“難道我一個人走不得?”
周洛心道:“剛才要不是遇到我,你不是走不得了嗎?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