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獨居巳慣,也用不著害羞啊?”不由盯瞧他。
辛梅被瞧得臉上更紅,忽地推座而起,道:
“我飽啦,今晚我要早些歇歇。周大哥,你也要練功夫,也早些睡罷。”
周洛才要說今晚不練了,那辛梅竟已出房去了。
周洛楞了好久,他一月前心下的疑惑,又升起心頭,想道:
“小梅好些地方,實是太像個姑娘,莫非……”
他心念才一動,卻馬上自責道:
“小梅這般對我,情如手足,我怎可想到這上頭?想他自幼小長天山,少與生人接近,那羞赦自是難免的。”
他一面自斟自飲,忽然想到辛梅今日在潼關之時,以他目光之銳利,若說看錯了人,定然未必,他必有所見,而以他的性情,似對那人有畏懼之態,若他真有所見,那必是個甚麼厲害的人物,莫非他今晚早早去唾,是有原故?是為了傍晚時所見之人麼?
他越想越覺不差,猜想辛梅今晚必有所衍動,是以拒絕與他抵足而眠,心想:
“我何不也假裝睡覺,暗中隨他一探。”
想著,即喚來夥計收拾了碗盞,吹滅了燈。他想今日那辛梅既有畏懼之色,那麼所見之人來頭必大,便將月前買來作練劍之用的一把青鋼寶劍,背在背上。結束停當,然後盤膝坐在床上,執行內功。
要知凡是練上乘內功之人,行功打坐,亦同休息一般。約莫到了三更時候,店中已靜,此時便是數丈處有飛花落葉,他也能聽得真切。
果然不出所料,忽聽隔房辛梅一聲響,似是木床響動的聲音。
周洛就知他要動身了,他事前已有準備,早將後窗開啟,忙從後窗溜出,翻上房去,在房頂角上穩住身形。
先前周洛服了桑虹所贈的雪蓮,武功巳然大進,這一月多來內功更見精進,那上天梯中的氣功修練之法,當真神妙之極,這月多來少說也增了一分火候,此刻他只要—提丹田氣,即能騰身三丈多高,真個是身輕似燕。是以,沒被辛梅所覺。
他這裡才隱好身形,早見辛梅,似—縷輕煙般,也翻上房來,移步到了周洛視窗簷上,靜聽了一會,又輕輕叫了兩聲周大哥。
周洛心下暗笑,卻聽辛梅說道:“偏他今晚不練武功,妙得很啊。”
說罷,即向西北角上奔去。
周洛知他輕功乃在他之上,不敢太落後了,忙躡蹤跟隨,出去不到兩條街道,卻見他忽然停下腳步。
周洛大出意外,幾乎收勢不住,忙斜身疾掠,自他身後五六丈遠處,飛縱過去。這一來帶起的風聲可不小了,不料辛梅專注在下面,並來發覺。
周洛鬆了一口氣,心想這倒好,我何不趁此繞到他前面,豈不更能看清。
他可不敢大意了,繞到了辛梅的斜對面。隱在一個屋角之後。
只見辛梅了兀自全神貫注在下面,下面似是一個客棧,當中是一個院子,四面全是客房。周洛就知果然不出所料,忽然記起今日傍曉辛梅發覺有人之時,似是在一個客棧門口,想來他發現那人之時,那人必是投到這店中的,是以他知道地頭。
周洛瞧那院中,見左面房一間內,微微有燈光射出,但微弱得很。
就在這瞬間,那微弱的燈光忽然熄滅了,再一看辛梅,卻巳蹤跡不見了。
周洛一怔,莫非他下去了麼?哪知這眨眼間,先前有燈光的房間,忽然窗戶一開,一人飄身而出,落在窗前,現出個女子。
周洛心中大奇,既是個女子,怎麼辛梅竟對她怕得恁地?
只見那女子抬頭望了望,忽然騰身而起,但身形並不快,而且慢慢向前走去,可惜她恰好在周洛對面,相隔十丈之遙,是以看不真切。
周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