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頭揹負著雙手,步履輕快滴走到她跟前。見狀,本來翹起的一對嘴角立刻掉頭向下,兩道花白的虎眉輕皺,“啪”的把手裡的東西朝她扔去。只見眼前閃過一道黑影,高進抱著東西順勢一屁股坐在地上。老羅頭見了,撇著嘴哼哼:“嗯,反應倒是快多了。綁上”然而,舒展開來的虎眉卻洩了他的底。小老頭其實心情不錯。高進低頭一看,懷裡摟著的是一對黑色的沙綁腿。她仰頭衝老羅頭傻笑:“嘿嘿,師公,這個……”丫丫滴,少有說也兩斤一個。後背上的冷汗刷滴下來了。老羅頭捋著鬍子,眉開眼笑的俯身看著她說道:“這個是你爹前段時間擱在老夫這兒的。老夫一時忘了,今天才想起來。乖徒孫,你師公向來是最疼你的,已經偷偷幫你把裡頭的鐵砂換成了砂石。不要告訴你爹哦。”我x也就是沒得商量了求人志短,高進無可奈何,咬咬牙,把沙綁腳牢牢綁在了小腿靠近腳踝的部位,心想:反正就是一個小時,打鐵也要撐過去。老羅頭頻頻點頭:“不錯,就是這樣綁滴。”高進衝他翻了個白眼。本姑娘好歹也是武將府里長大滴,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侯府尚武成風,哪個年輕的家丁不綁這玩意?“記著,除了洗澡,就算是睡覺也得綁著。”老羅頭正色道。高進手裡的動作一頓,可憐巴巴的仰頭瞅著他。暈死,不要這樣變態吧老羅頭直起腰板,厲聲喝道:“還發什麼呆?蹲馬步,一個時辰”“呱呱呱”,貌似頭頂飛過一群黑不溜秋的烏鴉。高進風中凌亂了——加料又加時,死老頭,偶們沒仇吧。她雖然心裡頭一萬個不情不願,但還是爬起來,中規中矩的蹲起馬步來,YY無敵——等本姑娘練成了無敵旋風腿,頭一個就是要把該死的皇帝老兒踢到月亮上去砍桂花樹。嘎嘎。老羅頭哪裡猜得到她此時的想法,只知道高風流比他想象的要好調教得多,眼裡笑意十足,得意的哼了哼,暗道:孺子可教也。小豆芽啊小豆芽,雖說你現在才習武,是晚了那麼一點點。不過,經老夫親手打造,你不長成參天大樹,也得長成大樹參天。丫丫滴,這一個時辰下來,如過三秋。高進象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渾身汗嗒嗒滴。但是,出了一身飽汗,心裡卻舒坦多了。“師公,孫兒想跟您商量個事……”高進顧不得甩一把臉上的汗,蹭了過去,笑靨如花的說道。老羅頭打了個哆嗦,警覺的問道:“啥事?”高進笑道:“您看啊,咱們衙門裡,每晚都有其他同僚輪流值夜。託師公的福,孫兒至今為止,還沒值過夜……孫兒身為咱們衙門的一分子,衙門就是孫兒的另一個家……”一邊眉毛高挑,老羅頭眼波流轉,頻頻點頭,長長的“哦”了一句。果然是好鼓不需要重錘,高進無比期待的仰著汗津津滴小臉望著他。孰料,老羅頭猛的拉下臉,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我們衙門雖然人手緊張,但是還用不著一個駙馬來值夜。”這個是有先例滴。還是太祖皇帝那會兒的老故事了。當時有位在工部上班滴駙馬娶的是位刁蠻公主,苦不堪言,所以常常搶著值夜班,以躲避公主。有一次,因為跟公主嘔氣,窩囊的駙馬爺竟一連值了半個月的夜班。結果,該公主忍無可忍,拖兒帶女的跑到工部尚書的府上去討要老公——工部有大小官員上百名,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這才過去了小半年,為毛她的老公就已經值了近兩個月的夜班?為毛?為毛?公主滴赤金長指套差點把尚書筒子戳成了獨眼龍。這事一傳開,反響很大。大臣們普遍站在尚書筒子一邊——駙馬童鞋自己工作積極,搶著要值夜班,關領導屁事?而一向對子女要求嚴格的太祖皇帝這次卻充耳不聞,默默滴支援著自家女兒。從此,尚書們都學乖了。公主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