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小亮沒說話,抿著唇,臉色一片鐵青。
顧父顧母已經回房,但眼下全都出來客廳,顧母的溫言溫語打破了死寂的局面。
“一家人,不要吵了,都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坐下來平心靜氣的談。”
客廳死一般寂靜。
事外人的深深不比事中人的顧小亮好,也是頭大如牛,沒力氣應付這樣的局面。
感情向來是沒人可以講清楚的,剪不斷,理還亂。
洪兆南很給顧母面子,她出來說一句話後,他火氣消了一半,但另一半還在胸腔裡積著,原本說要帶豆豆睡,眼下轉個身,面色鐵灰的把小朋友交給他媽媽,背影就凜冽的上了樓。
……
第二天將至中午,洪兆南從二樓下來。
早晨那一餐,顧母上去喊了,但他沒下來用。
深深正在廚房炒菜,聽到腳步聲,回頭。
一身黑的洪兆南備顯煞氣,臉色的確不好看,冷厲的五官藏著鮮為人知的情緒。
看他頭都不回的要出門,深深跑出廚房喊他,3秒後,他推開玻璃大門,離開了家。
深深一度怔忪,直愣愣的扶著料理臺。
她大哥那種男人,霸道不講理,遇到昨晚那種事,他的那種反應完全是看在親情面子上,否則一家老小都得遭殃,今早他沒下來用早餐,又在午飯前離開,儼然是不想跟家人碰面,明擺著怒氣未消。
但後來證明,深深想錯了。
彼時洪兆南一身黑離開了家,看上去和每一次出門沒有二樣,但這一次離家,竟然一直都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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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心很難捉摸,一旦出現猜忌,往往再很難回到以前的狀態。
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就肯定有好的事情向她走來。
……
8月底。
楚燕西一直在政府上班,屬於公務員性質的國家幹部,上班喝喝茶,下班玩玩牌,賺不到什麼大錢。
王騫一出現,把他醍醐灌頂了,望著王騫那勢子,楚燕西生出了重回孃胎回爐重塑的想法。
他跟老嶽說:“老嶽,你是經商的才,以後哥們跟著你混,混出個名堂,叫那姓王的傻X仰慕仰慕。”
阿爾法餐廳他入股不少,也賠了不少,私底下他抱著他哥們的肩,恨不得整個人掛他哥們身上——
“行啊你,再這麼整下去,老子這毛也不用燙染,直接跟你一樣馬蚤。”
四爺按著他臉,把他推開,沒跟他開玩笑:“做生意就這樣,賠的家徒四壁的都有。”
果然,商海里混過不少日子的,就是比象牙塔裡的乖乖牌來的淡定從容。
楚燕西說:“別啊,咱們試試吧,我還就不信邪,這B老天這麼不開眼的啊?把我哥們的毛都給整白了,整就整了唄,也得給點好處費不是?”
彼時,舊金山正處一年中最熱的一個星期。
四男人拉著一口行李箱步出機場,瞧瞧這豔陽高照的天氣,紛紛拿出墨鏡遮面。
“我X!居然不甩我?知道小爺是誰不?”
那輛計程車以不可計算的速度從眼前消失,楚燕西氣的跳腳,金亞在後面踹了他一屁股:“異國他鄉,注意素質。”
黑超遮面的嶽名傅看不出情緒,他的眼睛隱匿在反光的鏡面後,只有薄唇緩緩翕動了幾下。
……
楚燕西摘下墨鏡,正在研究舊金山地圖。
擋風玻璃前的風景一覽無餘,天朗風輕,雲彩以低懸的方式出現在天角,遠處看格外近,近處看格外遠。
後座的金亞往前靠了一點,胳膊攀著副駕椅背,跟楚燕西就地圖問題抬槓,被擠